了。

沙發是那種老式的彈簧沙發。劉彥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沙發還是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輕微聲響。張慶旭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起茶壺就要去沖茶，劉彥趕緊笑道，“張大爺。不用客氣了，我不渴，我們還是談談正樣啊，張大爺，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們。”

張慶旭也不再客氣，哥幾個團團圍坐在周圍，聳緊地盯著劉彥那張美貌且高貴的臉龐。

“張大爺，您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們二毛在改制之前也就是在被茂元集團收購之前，效益怎麼樣？工廠裡原先有多少職工？”

張慶旭沉吟了一下，“劉記者，不瞞您說，二毛在六七十年代效益最好，那個時候是我們濱海最好的企業一可是從招年開始，效益就一年不如一年，嗯，嘔年還有一段時間發不出工資來。”

劉彥哦了一聲，其實她心裡有數。進入的年代之後，受國際市場大環境的制約和影響，國內很多毛仿織企業效益一路下滑，有些甚至頻離倒閉破產邊緣。不過，熟悉經濟領域擅長經濟報道的她也知道，在這其中，也有仿織企業自身經營管理不善的緣故人浮於事，機構臃腫。吃大鍋飯勞動效率低下，等等，都是導致仿織企業陷入低谷的重要。

但這些，她顯然不能去跟面前這幾個老工人去探討。

她笑了笑，“我看現在的資料，二毛自打被茂元集團收購以後，效益連年上升，已經成為濱海和省裡的重點仿織企業

張慶旭的老臉有些漲紅，他霍然起身，神色有些不忿，“對，劉記者，你說的沒錯，這兩年廠裡是很賺錢，可是，廠裡賺錢了。工人的工資卻還是不高。跟以前的老二毛相比幾乎沒啥變化但是，以前５個人的活，現在卻要一個人來幹。這又怎麼說？記者同志，我雖然沒有多少文化，但我也是獸員，也幹過車間主任，哼，茂元集團這是在剝削工人，重走資產階級的老路！我們是社會主義新社會，怎麼能允許這種資本家來錄削我們！”

見張老頭一口一個“階級立場”一口一個“錄削”劉彥不禁啞然失笑。

張慶旭見劉彥似是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老臉更加漲紅起來，他冷笑道，“這些都不去說了，不管怎麼說。現在不是國家的廠子了，是私營什麼股份制了，不能再跟以前相比一記者同志，我們廠可是好幾千萬的國有資產啊，廠裡的每一臺機器都是國家的錢哪可張繼網這斤，貪汙分子。這些都讓他賤賣了呀，他從楊茂元那裡拿了多少好處？哼，看看他家又是買大房子，又是買汽車。他從哪裡來的錢？”

“還有，憑什麼茂元集團就要讓老廠這麼多的職工下崗？開始收購改制的時候，就公開發布公告說。幻歲以上職工的一概不要，全部下崗，這不是擺明了要甩包袱嗎？這些職工上有老下有小，沒有這個飯碗。讓他們怎麼養家餬口？這都是張繼剛在裡面搗的鬼！”

不愧是幹過車間主任的人，張慶旭說起這些來不僅頭頭是道，還振振有詞極有幾分演說家的煽動力。他說得唾沫星子四濺，將二毛人對張繼網的諸多憤怒和不滿都洩出來。一筆筆給劉彥說著工人們自發調查出來的關於張繼才的“貪汙事實”

張慶旭腳步蹭蹭地回到件室。拿出一個筆記本來，筆記本是那種學生使用的演草本，上面用圓珠筆密密麻麻寫著張繼網的一些“罪證”

翻看著這些“罪證”劉彥皺了皺眉，“張大爺，你們既然收集了這麼多證據，怎麼不去政府告他？”

旁邊坐著的老王終於才插進話來。“記者同志啊，我們咋沒告哩？我們告了，二輕局，市政府，市委，我們又是寫舉報信，又，可是大半年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人家那張繼網”照樣天天小酒喝著。卜汽車開著，聽說他還在茂元集團幹一個什麼副經理，一個月四多塊呢。”

文霞將車停在路邊，閒著無聊也就下了車，溜達進了二毛的宿舍區。她正俯身蹲在小空場群孩子玩推的遊戲，突然聽叫一陣刺耳的汽車汽笛聲驟然響起，一輛依維柯和一輛黑色桑塔納闖了進來。在一旁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個臉色黝黑挺著啤酒肚子穿黑色皮衣的高個男子，大約的出頭的年紀。

依維柯上下來五六個保安模樣的青年，手裡都提留著橡膠的警棍。

高個男子昂首挺胸神色不善，帶著這幾個保安就氣勢洶洶地往三號樓走去。尖霞心裡一緊，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趕緊起身悄悄跟了過去，果然見這些人將張慶旭”兇鋼筋防盜門，將院門踢得砰砰直響。

文霞心裡一驚，趕緊退了回去，掏出手機就給路兵打了一個電話。路兵在電話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