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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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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他們倆一個是含笑而逝,含憤而亡,沒錯吧?”大兵問。

“對。”尹白鴿點頭道。

“我要看的就是這個,早年大部分被槍決的罪犯,大部分都是醜態畢露,嚇屙尿褲子的、嚇到渾身抽搐的、嚇得腿展不直不會走路的,什麼樣的都有,緊張、絕望、憤怒、不甘,種種負面情緒都會有,那樣的死相會很看,手是蜷的、肩腰肌肉是因為緊張收緊的,腦死亡後,最後一刻的形狀就會僵在他們身上……比如牛再山就是,左手蜷得很緊,腦袋側著都搬不過來,面部的表情因為最後一刻的絕對,扭曲到不能還原了。”大兵道。

“對,死得很不甘,可能他都無法相信華登峰槍殺他。”尹白鴿道。

大兵沒有回答,卻接著往下道著另一位:“反觀華登峰就不一樣了,我這樣問你:曾經被打成殘疾,申冤無路、告狀無門,一個普通甚至善良的人被逼到暴戾性格養成,徹頭徹尾的反社會性格,這些年以殺人為樂,而我們不但擊斃了他一個兄弟,還把他追得走投無路,還在他的眼前,打殘了他的第二個兄弟……你說,如果是你,你會是什麼心態?”

“我……”尹白鴿眨著眼,咬著牙道:“我會死不悔改,拼命到底。”

“對。”大兵道。

“是啊,他就是這樣的。”尹白鴿道。

“那接下來就不對了,不管什麼樣的死法之於他都不會是含笑而逝,他的臂很放鬆,表情裡連憤怒都沒有,最後一刻我見到了,他回過頭來,開的兩槍子彈都打偏了,以他的水平,那一剎那再殺兩人沒有困難……可卻沒有,被逼到這一步,不管是憤怒、不管是絕望、不管是任何一種負面情緒,都可以理解,可恰恰這麼平靜地迎著十幾條槍口開火,死得這麼坦蕩,實在無法理解。”大兵道。

噝……尹白鴿倒吸著涼氣,頭疼了,她掏著手機,想聯絡警務系統網路,看現場執法記錄儀的最後一幕,可惜級別設定太高,已經被封閉了,大兵提醒著她:“很快他的所有一切都會被列為最高機密,這個反社會的人物將成了塵封的歷史,我們可能看不到了。”

“你想說什麼?”尹白鴿的興趣被勾起來了。

“再換一種你能聽懂的思維方式,是透過這種觀感形成的懸疑,我問你答:為什麼要打死他的同夥兄弟?”大兵問。

尹白鴿呃了聲,回答不了。

“第二,為什麼改裝槍支大師,還帶著一支膛線快磨平的老五四?老五四的威力可離他改裝的那支差遠了,完全可以棄之不用。”大兵問。

尹白鴿還是瞪著眼,回答不了。

“第三,我找到他很僥倖,其實在昨晚他就有時間溜走,昨夜為什麼在家裡等了一夜?家裡的窗臺下扔了一堆菸頭,他們就守在視窗準備應戰。”大兵問。

尹白鴿依然無法回答。

“第四,就是剛才的,你漏了一點,徹底反社會的人格,會視警察為天敵的,而且會把死在警察手裡當成恥辱的,他完全可以自殺、完全可以留下最後一顆手雷引爆,那樣,豈不是更他媽牛逼?”大兵狠狠道。

尹白鴿驚得直咽發乾的喉嚨,大兵和嫌疑人的同夥一樣,聲音冷澈。

四個問題,一個都回答不了,大兵再看向她時,笑著告訴她:“你在機關裡的文山會海,慣看了勾心鬥角,忙著協調各單位的平衡……尹處長,你退化了,已經不是我當年所見那個思維敏銳的鴿子了。”

說對了,這一句聽得尹白鴿好不懊惱,她道著:“好,你給我掃掃盲,我聽說過觀察活人的心理行為,還沒聽說過能看出死人的心理狀態的。”

“華登峰運氣一向很差,最差的地方應該是碰到了我,別人不行,劊子手可未必不行,沒有人比我們更瞭解從生到死的那一剎那。”大兵道。

“那你說說,為什麼是含笑而逝?說不定他就是變態,覺得無所謂了。反正自己丑得不能見人,連他自己都嫌棄自己。”尹白鴿故意為難道。

“錯,那樣的話,他應該早自殺了,恰恰相反的是,他應該自視甚高,甚至都沒有把警察放在眼裡。”大兵道。

“那原因是什麼?”尹白鴿問。

“你把幾個因素串到一起:能走而沒有走、槍殺了最後一知情人、嚼碎了一張照片、然後很從容地對著槍口……相信我,對著十幾條槍口,比拿槍對自己腦袋開一槍需要更大的勇氣。”大兵道。

尹白鴿急速地思考著,不這些關鍵詞被剔出來時,她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