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人格分裂,這算是恢復了?還是又形成一種人格了?”範承和納悶地問。
“不知道,好像又換了一個人。”高銘喃喃道,印象中大兵的滄桑、憂鬱都不見了,再見到時是濃濃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臉,和以前已經截然不同了。
兩人想想,越想越不對,從算計孫副廳開始,說服了尹白鴿、拐走了張如鵬,騙了宗緒飛一把,沒騙著王特,現在又去騙第二回……怎麼越想越覺得成了個活脫脫的騙子了?
“這……這事,得慎重點。”高銘喃喃道,他檢點著自己,似乎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忽悠上道了。
“那還是正常來吧,咱們接觸一下處理陳妍失蹤案的分局。”範承和也想到這一層了,完全突破程式的偵查,那怕就取到證也會被質疑的,辦法和法辦,可是兩個概念。
兩人看看時間,剛準備起身時,門鈴想了,去開門,讓範承和愣了一下,門口一位著裝入時的姑娘,笑著伸手了:“您是範大吧?”
“啊?您怎麼認識我?”範承和愣了。
“南征說了,讓我帶你們去車站接人……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一員了,要去分局我也路熟……對了,我叫姜佩佩,嵐海人……這位是高隊長吧……哇,好威風啊,我從小就夢想當警察啊。”姜佩佩性格開朗又活潑,和兩人握手,請著兩人下樓,這兩人可是看得奇也怪哉,範承和小心翼翼問:“佩佩姑娘,您也是法警?”
“不是。”姜佩佩搖頭道。
“那您……”高銘倒結巴了。
“沒事,你們放心,南征他爸爸生前就一直舉報這事,南征也就想了結個心願而已,我是他姐們,不可能不幫他啊……來吧,上我的車。”
姜佩佩請兩位上了車,駕著車,給大兵去一個電話,直說接著了,然後驅車前行,那表情幸福到哼哼著什麼調子。
範承和、高銘相視一眼,然後都不吭聲了。心裡在想著同一件事:
移情別戀的還真夠快啊,上官嫣紅還沒判呢,這兒倒又出了一位,又是個美女,這桃花運交得,讓兩人莫名地羨慕大兵那張破嘴了……
……
……
“老規矩,我是老闆,你是打手。”跳下鄉鎮班車,大兵叮囑道。
“打手”自然是張如鵬了,為了保持兇相,大兵連鬍子都不讓他刮,老張瞪了他一眼道著:“憑什麼你當老闆?”
“行啊,那你當,知道怎麼說嗎?這關係很複雜啊,你得讀懂他臉上的表情語言,對症下藥,王特可能是個獨立勢力,也可能和董魁強有著同一個上線,他擅長的應該在這種山地,是個山炮;你看董魁強,宗緒飛那一夥,長處應該在運輸上,這兩方結夥,能量可就大了……但不排除他們之間可能有某種利害關係。”大兵分析著,從生死一線的鑫眾案裡走出來,又混跡在法警的職業裡,不知不覺間,對於嫌疑人的心態、行為,恰如感同身受一樣,變得明皙了。
他明白,張如鵬糊塗了,搖搖頭道著:“別跟老子繞彎,不懂。”
“不懂你就老老實實當打手,看我眼色,該來兩下狠點,別客氣,有些地方,拳頭就是通行證。”大兵道。
“這個我在行,媽的坑咱們,我早想揍他一頓了。”張如鵬恨恨道,兇相畢露了。
兩人並肩走著,一個比一個壯,鬥志昂揚地進了王特家的大店鄉飯店,上午時分,後廚正忙著,那位醜妞一瞅這一對貨又來了,拿起電話心虛地喊著:“別過來啊,過來我打110啊。”
大兵眼一斜,學著看守所那些人老大不尿老二的吊樣罵道:“長得比他還醜,好意思打110啊,說非禮人家警察信你啊?”
那醜妞一愣,旋即怒火中燒,吧唧一扣電話吼著:“都出來,有人找麻煩。”
誰呀,誰呀……一眨眼,幫工、夥計、大師傅出來了四五個,估計是有恃無恐,一個比一個拽,不過看著老張鐵塔般的身材還是有點怵,張如鵬保持著威嚴,兩臂一叉,等著上來,卻沒人敢上來。
“要不通知警察來抓我,要麼通知王特來見我,一群做飯的,還想打架,忙去吧。”大兵大搖大擺上樓,背後這位剽悍的打手跟著,怒目一盯,炫耀似地一捋袖子,那犍子肉一條一條滴,看得幾位個矮胳膊細的夥計連連後退。
兩人囂張地上樓了。
訊息傳得很快,不一會兒王特帶著仨本村後生匆匆來了,醜妞一指樓上,王特示意著三個後生跟他上樓,教著小丑妞什麼話。他回頭帶著人上樓了,心裡尋思著是不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