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線裡似乎尋找著什麼目標。
找到了,一位現身的灰衣人,帽簷壓得很低,朝車走來,司機停了車,熄了車燈,然後摁下了駕駛位置的窗戶,上來的人扶著車頂,接了裡面遞出來的一支菸叼上,卻沒有準備抽,司機隨口問著:“郭哥,什麼事啊,大半夜讓我出來,這些日子不太平啊。”
“給你找個永遠太平的地方。”對方道。
“什麼意思?”司機覺得不對。
砰……一聲槍響,他脖子耷拉下來了,站在車視窗的人,右手自左腋下出槍,一閃而收。
車鑰匙都沒來得及拔,他匆匆離開,拔腿飛奔,不遠處就藏著車,那輛車啟動後一眨眼就駛向公路,迅速消失在將曉的夜色裡。
早上五時四十分接到報案,出警的110迅速通知法醫、刑警到場,六時四十分,現場檢測報告剛出來,又是一個定時炸彈,被槍殺的居然是鑫眾公司的一位貨車司機,法醫在車頂部提取到了多組指紋比對,有一組吻合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的指紋,指向一個嫌疑最大的兇手:
顧從軍。
通緝令發出幾個小時後,就在這裡現身了,不過是以更激烈的方式,這個貌似挑恤的行為,把地方警力都激怒了,七時,彭州地方出動大批警力,以案發地為中心,尋找追捕線索……
第050章孤行獨闖
尹白鴿一行是上午八時自案發地返回專案組駐地的,自津門到彭州,她是先去的案發地,滯留一個多小時,包括親自勘查模擬了一次現場作案,苦就苦了高銘和範承和了,兩人一個模擬受害人,一個模擬兇手,自倉庫路面往公路跑了十趟,才找到了那點感覺。
彙報的情況如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近距離中槍,死者手裡還拿著煙,發現死者的時候,車仍未熄火。籍此判斷是熟人作案;兇手自開槍處往路上跑了800米左右,由於過往第一現場過往車輛多,沒有提取腳印,不過可以判斷出,作案倉促(原因:未檢走彈殼);選址隨機(倉庫地從兇殺案的特徵看,並不是一個最佳的場所);但同樣是這種方式,反映出應該是老手,畢竟近距離開槍,爾後再徒步離開,不是誰也具備這種過硬心理素質的。
證據兩樣,一樣是彈殼;一樣是倉庫頂部一處監控拍到的遠端畫面,清晰度僅限於能看到一個戴風帽的黑影,據判斷,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之所以要徒步,也是避免車輛被拍到,由此推斷,應該是熟悉倉庫地形的人。
當然,還有剛剛鑑定出來的指紋,顯示是通緝人員顧從軍。
對於這個結果,孫啟同瞠目了一會兒,然後奇怪的呵呵了,尹白鴿跟著呵呵了。
“要是找不到證據,這個黑鍋只能他背了啊,我說你倆膽子可真夠大的啊,陪他一起玩。”孫啟同看了高銘、範承和一眼,兩人尷尬站著,沒吭聲,不解釋,一般捅了婁子,都是這種表情對付上級。
當警察多少都有點破罐破摔的光棍勁,就這德性,還就沒治。
“進來,小尹,恐怕人手我不能多給你了,保密,和忠誠、貞潔基本一樣,根本信不過。”孫啟同意外地說了句玩笑話,然後他的辦公室門緊閉上了,站到政區圖前,他自津門畫一條線道著:“昨晚十八時三十分顧從軍脫逃,這個訊息瞞不住;今天的案發是凌晨三到四時,反應太快了啊,不到十個小時……看來,生意崩盤的下一層,應該還有人啊。”
“屎臭蒼蠅多,錢厚招賊來,肯定有。”高銘道。
“對,非法集資的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道上有聯絡,不管是放債還是收貸,透過正常途徑解決不了的事太多,少不了這些人,比如一直跟在蔡中興背後的那些人,也是防備他溜走的。”範承和道,作為警察,對於社會的灰色層面是熟知的。
“看來這傢伙大張旗鼓的出行,一路招搖到溫泉大酒店,還炫富似的搞了個旅遊團,就是為了渾水摸魚,藉機溜走啊……棋差一招啊,蔡中興恐怕現在已經到境外逍遙了。但我有點不理解,既然扔下一切都走了,為什麼背後……”孫啟同一下子沒轉過彎來了。
“他吃的不是獨食,這趟生意從中得利的太多,錢走得很亂,肯定誰也不願意被起底。”高銘道,以他的思維考慮,那種習慣於幕後拿黑錢,還沒有現身。
比如,誰襲擊的大兵;比如,誰在保著鑫眾這艘賊船。想在別人的地頭扯旗拉人行騙,實踐中並沒有那麼容易,你能保證那些各式各樣的地頭蛇不來分一杯羹?
“肯定不想讓起底,否則刨出來的黑幕就太多了,在淮西,整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