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霖燁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東宮,正準備好好地睡一覺的時候,皇上身邊的太監趕過來了,扯著尖細的聲音說道,“太子殿下,皇上請你去一趟御書房。”
李公公的態度如常,然而蕭霖燁卻從他的眼神裡捕捉到了一絲猜疑,還有一絲隱隱約約的輕慢。
他稍微一想,大致就能猜到了皇上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找他過去了,他神色如常,沒有半點感到心虛和害怕,“等孤換件衣裳,這就跟李公公過去。”
沒過多久,蕭霖燁就來到了御書房,態度一如既往的尊重,“兒臣見過父皇。”
蕭冽全身緊繃著,深邃的眼底覆蓋上了冰冷的寒霜,看向蕭霖燁的眼神是那麼的銳利,充滿了懷疑和失望。
他任由蕭霖燁維持著彎腰行禮的姿勢,都沒有讓他平身。
然而,這個沉著穩重的,喜怒不形於色的兒子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委屈,不滿和怨言,一直到蕭冽自己覺得差不多了,才將即將要爆發的怒火給嚥了下去。
“起來吧。”
“謝父皇。”蕭霖燁應了一聲,平靜地站著,也不慌亂也不著急,就好像站在清新雅緻的庭院裡欣賞著美景一般。
“太子,你知道朕為什麼要將你叫到御書房來嗎?”蕭冽越是看這個兒子,就越是覺得喜歡,然而喜歡到了深處,又有極致的心痛感升起。
燁兒為什麼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明明這個兒子最優秀,心思也最純正,能力最好,偏偏是他情敵的兒子,越是想到這一點,他心裡越是有著說不出的心痛來。
“還請父皇言明,若是兒臣哪裡做錯了,該罰的就責罰。”蕭霖燁看起來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皇上直接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臉色冷得嚇人,“很好,那朕就不跟你在這裡繞彎子了,南越太子派人傳了信過來,說你用一種很厲害的兵器弄死了萬長老和古長老,讓他們死在了火海里,可有這回事?”
“燁兒,你是不是偷偷地研製出了很厲害的武器,卻一直瞞著朕,難道就連你也忍不了了,想要將朕從皇位上拉下來嗎?”
幽寒銳利的目光瞪著蕭霖燁,他心裡下定了決心,如果蕭霖燁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決定來,那他決不能容忍這個孽種再活這麼長的時間了,絕對不允許。
“不是厲害的兵器,是兒臣將鞭炮裡的那些粉末蒐集了很多,包在一張乾淨的紙裡面,再用火摺子點燃,扔向了萬長老和古長老。父皇你就想象十幾串鞭炮同時燃放的結果吧。其實也不是什麼厲害的兵器,但是威力的確比弓箭和長劍厲害是肯定的了。”
蕭霖燁早就想好了說辭,直接這樣跟蕭冽解釋,就算他去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兒臣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萬長老和古長老那麼厲害,南越國的太子和那些侍衛虎視眈眈,兒臣現在的身體每況日下,再跟南越太子硬碰硬,可能就撐不過半個月了。如果父皇因為這件事情責罰兒臣,那兒臣也無話可說,甘願受罰。”
皇上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到最後才失望地發現,蕭霖燁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有些懊惱地說道,“但是也不能將萬長老和古長老直接弄死了啊,萬一南越國跟我們要人怎麼辦?拜月教的祭司是個很恐怖的存在,會很多陰毒的術法,這一次你弄死了教裡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祭司要是找上門來怎麼辦?”
蕭霖燁卻絲毫不恐懼的樣子,“父皇,是南越國的人太過分了,他們想要擄走許沐晴回去,把她的心頭血放出來煉製什麼長生不老的藥。要是許沐晴真的跟他們到了南越國,等待著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萬長老和古長老準備利用陰毒的陣法把我和許沐晴困住,硬生生地耗死。兒臣本來就時日無多,死了也就死了,但是許沐晴,她分明是個很健康的人,活蹦亂跳的,又是許將軍最疼愛的大女兒,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去死。”
他說著,聲音裡竟然染上了一抹淒涼,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兒臣沒有多少天可以活了,不能盡孝父皇和母后。而許沐晴,是兒臣想要留下來給父皇和母后的一道很重要的保障。”
“請父皇原諒兒臣說話難聽,父皇責怪兒臣也好。然而不管怎麼樣,兒臣都要做好各種各樣的打算,既然許沐晴的醫術很好很厲害,甚至勝過蘇慕景很多,她留在梁國,就有她存在的價值。父皇和母后都需要有醫術很厲害的人坐鎮,這樣兒臣哪怕就是市,也能死得安心。”
“至於南越國那些狼子野心,哪怕是拜月教祭司,我們佔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