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招手,管家大姐很快上前。
簡言輕咳一聲,臉上掛起下人從未見過的不自然,咳,那個,她呢?
夫人嗎?
簡言皺了下眉,嗯,她,出去了嗎?
是的,先生,夫人下午就出去了,今天出門的時候還特地打扮了一下,興許晚上是約了什麼朋友,所以交代我不用備她的晚餐了。
簡言突然想起喬菀前一天說的話。今天,是要去查白蘇月死亡的線索嗎?她一個人去?去哪查?
鋪天蓋地的不安自心尖蔓延開來,倒不是他開始在乎喬菀這個女人,而是他並不想將她深卷其中。因為漸漸的,他發現她是個單純的女人。
手機鈴聲在這時候響起,簡言從西裝袋裡掏出手機,開啟了收件箱,當他看到那一行既簡短又觸目的黑字時,心裡轟然一怔。抬手看了看腕錶,北京時間五點四十,他的眉頭便皺得更緊了。
簡言在手機上翻著喬菀的電話,很快播了出去。電話剛剛接通,還不等喬菀說些什麼,便著急地追問,你在哪?
電話裡的女音稍稍頓了頓,我?我在外面。你有事嗎?意外接到簡言的電話,還是三年裡的第一通。
告訴我地址。馬上!
我在莫圓。
莫圓哪?
在莫圓路
喂,喂。
電話傳來一陣嘟嘟聲。簡言奪門而出,凌空一躍翻過了車身,鑽進駕駛位。
只聞一聲尖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車子便揚起了滾滾塵煙。
☆、第16章魔爪開始伸向他身邊的女人
江城的莫圓路,被譽為水街。路是以橋樑的形式建在湖面的。
事實上江城之所以叫江城,也是由莫圓而得名。一到晚上,華彩全都映入水面,將城市的夜打得夢幻。
和付景年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喬菀做在石階上,看著水面上五彩的燈光脫下了鞋子,一對白皙精緻的腳丫在水面上盪出漣漪。湖水映出她的曼妙的身姿淺淺搖晃。
這個地方是莫圓最安靜的一塊區域,以前她還不是簡太太的時候經常會和付景年一起來這裡。
那些畫面,就像電影剪輯般一幕幕迴盪在腦海,那麼深刻。
現在看來,這片地方依舊那麼美,可睹物思人的後半句,永遠是物是人非。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不怪命。
夜風吹著喬菀細碎的發,輕柔地想付景年昔日的手,她撿起石階旁散落的小石頭,眯了眯眼,扔進了湖面。
漣漪圈圈泛起,但最後終究會歸於平靜。
她怎會知道,頭頂的大路上正有一輛商務車飛馳著滿大街找她的身影
簡言的濃眉一直勾起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插上了藍芽耳機,撥下了一組號碼。電話那頭的人過了很久才接聽。
你在哪?簡言的聲音很是低沉,一雙深眸左顧右盼在路邊尋覓喬菀的身影。
對方倒是很有雅興地不急不躁,你怎麼時候管起我來了?
簡言咬了咬牙,別亂來,拜託你放過她。
簡少爺,你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找人查我?你還嫩點!再見!
喂,喂。
對方絲毫沒有和他閒扯的興趣,說完該說的,很快掛掉了電話。
簡言一直看不到喬菀的身影,一擊重拳砸向方向盤,喬菀,你在哪?到底在哪?
月光蔓延,無邊無際。
時間過去了半小時,喬菀準備起身去魯斯餐廳和付景年見面。
她彎下腰穿鞋的時候,突然,有一根硬物擊到她的脖頸。眼一黑,整個身子都跌進了水裡。
冰冷的感覺瞬間包裹著她,空氣似乎一下子與她的鼻腔隔絕。全身的肌肉一陣痠麻,想努力睜開眼睛,可是卻怎麼也睜不開。
腦海中浮動的畫面竟是簡言。
好冷,好難受,這是要死了嗎?不是說人死之前看到的人一定是這輩子最愛的那個,為什麼不是付景年?為什麼是他?
不能呼吸,動不了,身子在下沉,越來越難受,可是簡言的臉,竟越來越深刻。從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樑和嘴唇。
理智漸漸被窒息感吞滅,就彷彿看到了黑暗的洞口,正將她一點點吸入永不見光的深淵。
再沒有一絲力氣。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更沒有力氣掙扎,甚至,她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湖面突然跳下了兩道黑影。湛藍的湖水包裹著兩具健碩的身子,最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