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仲也安奈不住地插進來,相比陸建立,他顯然不淡定,一臉激動地連連稱讚,是啊,我以為簡氏這次沒救了,沒想到長江後浪推前浪,比起董事長在的時候,您的辦事效率和力挽狂瀾的本事實在是我們這些前輩自愧不如。
湯飼嶽見簡言不語,以為他心裡正在計較當初他們的私心,圓了句,簡言啊,說實話,我們都以為簡氏要完了,所以很多都去做了自己的副業,但我們也是為了生存。希望您能體諒。
對簡氏,其實我們有無法磨滅的感情,所以那時候出了危機,雖然有幾個上門想從我們手上買股份的人,但是王正群深嘆一氣。
這就是商場上的浮沉,永遠利字當頭。
簡言和喬菀早已無心聽他們後面說的話,各自考量之後,異口同聲地問了句,匯款人的名字是不是於柏徽?語落的瞬間,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地對上,心裡太明白除了於柏徽不可能有第二個人。七個億,應該是他全部的家當了。
他拿出全部的家當,是不想讓自己生活下去嗎?他要自尋死路嗎?喬菀不想往那方面想。
陸建立嘴裡嘶了一聲,答道,好像是叫於什麼的。怎麼?
簡言心口一窒,五味交雜,目光鋒利地像把尖銳的刀子,低吼了一嗓子,小菀,手機。
她太知道簡言想要幹什麼,慌亂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簡言一把奪下,在通話記錄裡翻著於柏徽的新號碼,按下之後,傳來的卻是機械的提示音。
他的眉頭深鎖,生怕自己按錯了電話,移下手,雙眼緊緊凝起那三個字,心裡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
喬菀微抿了下唇,探問了句,怎麼樣?
不在服務區。簡言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傾,唇齒間冷淡失落的迸出幾個字。
那個打擊對他太大了,你說,他會不會兩袖清風的出國?又或者是喬菀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這種喪氣話,但她真的不想失去這個朋友。今生無法和他在一起,但他的愛給予了太多。說什麼,她都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簡言的目光有些散落,沉默幾秒後,一把拽起她的手,喝到,走,上車!回頭對股東們說了句,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們,別堵著了,儘快讓簡氏正常運營起來
江城的機場坐落於這座城市三環開外的地方,車子穿梭在江城的大街小巷,一路飛奔。
現下,他們能想到的,只有先去機場碰碰運氣。喬菀在簡言的吩咐下讓林霖查了下飛機票訂購的資料,飛往金三角的乘客今天一共有一千四百多人,沒有一個叫於柏徽的乘客。
但是用泰國名字註冊的倒是有好幾個,於柏徽從來沒有和他們一同坐過同一班飛機,幾年過去了,他的護照上的名字到底是什麼,他們一概不知。
車子到達機場的停車場之後,喬菀和簡言幾乎是飛奔出去的,偌大的機場,每個人的腳步都匆匆,在他們身旁一次次的擦肩而過,唯獨不見於柏徽的身影。
他們像是無頭蒼蠅,從機場出來又去了碼頭,還是一無所獲。
於柏徽在最後時刻醒悟過來了,但是簡言的親情真的要永遠失去嗎?這不是他想要的。
可人海茫茫,有生之年,他們還能相遇嗎?
一個月後
簡氏的股價穩定下來,公司的運營步入正軌。在簡言用心的經營下,銷售額日益增長。
斬叔和趙一平的案子也即將到了受理階段,江城似乎平靜了,但是隻有喬菀明白,簡言的心湖一點也不平靜。
他們去過金三角於柏徽的宅子裡找過他,沒人知道他的去向,還去了美國,只要是於柏徽喜歡的地方,簡言一個角落也沒錯過,可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沒有出境記錄,江城也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訊息。於柏徽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聲無息。
光線昏黃,簡言往視窗看了一眼,過春節那幾天,他陪喬菀回了一趟家,可他們都沒有再提結婚的事。似乎有個無形的影子,夾在他們中間,讓他們逃不過良心的譴責,高調的舉行婚禮。
一碗清茶不動聲色地放在了簡公館的書桌上,你看上去好累。休息下吧。
清香的茶水味撲進鼻翼他抬眼深凝了一眼喬菀皺起的眉頭,目光落在茶杯上,他愛喝咖啡,茶他很少碰。
自從於柏徽失蹤之後,他的習慣似乎也改了。
頗有濃重西方文化的咖啡,帶給他只有濃香過後的澀,不如清茶來得乾淨。
伸手,拿起茶杯輕抿了口,問了聲,小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