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於柏徽一驚,他們離婚了?簡言怎麼可能放她走?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難道是
醫生一聽,狠狠皺了下眉,沒人陪怎麼行?還是想想辦法吧。術後的修養,端茶倒水,總要有個人伺候,一個人面對疼痛的治療怎麼熬得下去。
我喬菀低下頭,她該怎麼說?此時此刻,她真的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陪在身邊,面對這種事情,竟能無助到這地步。
身後,一道極致好聽的聲音突然滑過耳膜。
我來陪。
她回頭,輕而易舉對上了於柏徽眼裡的憐惜。此時此刻出現的深眸裡,沒有了專屬於他的那份邪魅,反倒多了分意外的沉穩和堅定。
她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緊盯著他,怎麼是你?
修長的腿邁向她,他的回答波瀾不驚,是我!
喬菀怔愣了片刻,將目光移開,冷淡地回了句,不需要你操心。她也不想一出口就惡言相向,只是這種節骨眼上,任誰不希望被人同情憐憫,像關愛小貓小狗般,屈辱得接受一絲一毫善惡難辨的同情。
於柏徽咬了咬牙,話裡多了絲鋒利,別再逞強了行不行?在辦公桌上扯過她的病例掃了一眼,抬頭客氣的問了句,醫生,明天幾點?
醫生見到這一幕,心裡多少有些疙瘩和不堪的猜忌,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明早八點。
他的眉心輕蹙,我們會準時到的。
不知怎麼,於柏徽的意外出現竟宛如魚兒一樣滑入心湖,全身每一處細胞都有點發癢。果然驗證了一句話,人在無助的時候,抵抗力也會變得極差。
當於柏徽回頭的時候如願以償般看到了喬菀眼裡的錯愕。
桌上裝著報告單和一些術前藥物的袋子已勾在他左手的手指上,右手則自然而然的覆在她的腰上,淺淺用力。
她驀地一驚,提了提眼,卻在會意那雙漆黑眼睛散出資訊的時候啞口無言。
門關上的一刻,她第一時間甩去了他的手,心裡想說的太多,一時間卻細數都哽咽在喉間。
他想開口卻又停滯了下,頓了頓神後才問出一句,怎麼回事?
喬菀白他一眼,不是都看到了嗎?一定要明知故問在別人的心口再插上一刀?當下,她像極了只刺蝟,尖刺是她最好的防彈衣。
走道上,兩個嬉戲打鬧的孩子不小心衝向於柏徽,整個健碩的身子倏得撲向眼前的女人,而她亦被這股力道逼得緊緊貼在了牆上。
兩人的距離趨近於零,他低頭的一瞬恰巧遇上她揚起下巴,呼吸交融,這一幕讓她措手不及。
在金三角,那部款式招搖的車裡,他們也曾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她撇過臉,將目光移開。
輕柔的氣息正好準確無誤地打在她的耳內,好,那我不問了。明天由我陪你。
她推開他,後退了一大步,我們沒辦法做朋友的,所以不必了。
沒有半點遲疑,他很快便答,我知道。
朋友?最不想和她做朋友的是他才對,他多想說一句,喬菀在你心裡插刀子的人不是我,可我心裡的刀子卻是你插上去的,根深蒂固。
她不想再多說什麼,上前從他手裡扯過袋裡很快轉身,加快了腳步離開。
一路上,她總覺得有人跟著,可每次回頭什麼異常也沒有。直到上了計程車,這份擔憂才緩緩散去。
車停,她邁步下來,望著眼前看上去太過老舊的二排房深深凝了一眼。
和簡公館比起來,最大的差別不是房子有多舊,有多破,而是這裡沒有一個叫簡言的男人。
天已經很黑,黑色夜景裡,讀出了她的寂寞。
走進那個小小的屋子,像是把心關進了一個小小的世界,整個世界裡,只有她一個人,再沒有別的面孔。
她大哭,大喊,大叫,肆意的發洩了一整個晚上。而屋外的男人,點著香菸,聽著她的脆弱,將所有心疼都抽進離心臟最近的地方,吐出的菸圈裡蘊滿了他的無從安慰。
冰涼的冬天,於柏徽在喬菀的房門口守了整整一夜,聽到她哭,他才知道原來真正的心痛是這樣的,他深刻的嚐到了,好苦!
黎明來的時候,木門開啟。
他幾乎是驚醒的,回頭的時候,輕而易舉洞穿女人的驚愕。
高大的身軀立起來,他的頭髮稍微有些凌亂,細碎的鬍渣滑在臉上,三三兩兩的狼狽,卻讓她震驚。
幾乎是一下驚撥出來的,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