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顧安年忍不住笑了出來,揚了揚手中的信,笑道:“五皇子與瑾貴妃倒是會打算,想撿現成的便宜。皇后娘娘早已與我說了扶正之事,他們卻還這般信誓旦旦來哄我,莫非我在他們眼裡就這般單純好騙?”
宋祁也跟著笑,奪過她心中的信又掃了一遍,道:“他們不是以為你單純好騙,是不知皇嫂曾與你提起扶正一事,想來那日皇兄皇嫂應是秘密出宮,是以他們才會不知。”
顧安年頷首,道:“他們不知曉皇上與皇后出宮,只是在宮中聽到皇后要替我扶正的風聲,又以為我不知,便想來誆我。我覺著,就連項氏,也被他們給騙了。”說著聳了聳鼻子。
宋祁見她露出這般俏皮的模樣,當即便心癢難耐,把人拉到懷裡廝磨一番,吃夠豆腐,才道:“管他們如何想,你先應著就是,有人幫著調查藥物一事,我們也可以省些力氣。”
顧安年先是瞪了他一眼,才贊同地點頭,笑眯了眼睛,道:“我倆想到一塊兒去了。”
聞言,宋祁笑嘻嘻親了親她唇角,頗感慨道:“這便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默契。”
顧安年嗤笑一聲,點了點他挺直的鼻樑,戲謔道:“這叫破鍋配爛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宋祁垮下了一張臉,無奈道:“好好的一件事,怎的從你嘴裡說出來,這味兒就變了?”
顧安年咧嘴一笑,“不愛聽拉倒!”她還真就喜歡這變味兒的調調!
宋祁淡淡一笑,眼中是包容的溫柔。
對宋祁而言,現在的小七才是完整的,才是最好的,既不失以往的聰慧狡黠,又多了一份活潑任性,雖有點讓人傷腦筋,卻真真是讓他愛到了心坎裡。
這份感情,在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時候,已經膨脹到這個身體都快要裝不下了。
一轉眼又是三日,宋祁的臉色一日日好起來,不管是內傷還是外傷,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這不得不歸功於老御醫的方子開得好,療傷的效果極佳。
而徐姨娘每日送來的藥,顧安年也沒有浪費,而是吩咐宋祁身邊信得過的丫鬟拿下去熬幹,隨後交給每日來號脈的老御醫,只是老御醫也始終未看出端倪來。
宋祁也知會老御醫,請他隱瞞自己的病情,不要告知任何人他已好轉,反而要說病情在逐漸惡化。老御醫雖詫異,卻也知曉不可多言,只點頭應下了。
一切都佈置好,宋祁與顧安年開始撒網。
隨著傷勢日漸好轉,除了顧安年與福祿,宋祁反而不再見任何人,墨軒閣主房也只讓顧安年與福祿進入,其他人都不得踏進半步,只是吩咐煎藥的事,沒有人提起,是以徐姨娘得以繼續每日煎好藥送到墨軒閣門前。
逸親王府的氣氛愈發沉重,不多久,便傳出了逸親王病重無救的訊息,一時間,整個京城議論紛紛,朝中各人更是心思各異。
宋璟與宋瑜聽著每日眼線送來的訊息,兩人都是愁眉不展,心中猜疑不斷。
在逸親王時日無多的訊息傳出的第四天,逸親王府大門迎來了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
九、緩神之毒
三角麒麟銅爐中燃著具有安神寧心功效的香料,安靜寬敞的墨軒閣主房裡間淡煙繚繞,靜謐非常,垂下的帷幔,遮住了裡間的情形。
沈千兩指搭在宋祁手腕之上,片刻後,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顧安年立在床畔,沒有漏過沈千絲毫反應,見狀,不由顰起眉心。
待沈千收回手起身,顧安年立即忍不住焦急問道:“先生,王爺情況如何?”
沈千用眼角瞥了宋祁一眼,不冷不熱道:“死不了,只是身體裡還殘留了輕微餘毒,喝兩帖清毒的藥便無礙了。”
有了他這番話,顧安年算是完全放心了。
宋祁將手放回被子裡,挑眉揚起嘴角,似笑非笑道:“沈先生果真醫術高明,本王敬佩。不知本王所中何毒?還請先生解惑。”嘴裡說著恭維的話,可語氣實在算不上友好。
要說宋祁對顧安年離開之事,不是沒有半點怨恨的,只是那怨恨不是在顧安年身上,而是在沈千身上。是以現在雖是他有求於沈千,可要他低聲下氣好言好語,他可做不到。
聞言,顧安年責怪地瞪了宋祁一眼,心道這傢伙就是愛鬧騰。
聽著這帶了些挑釁,陰陽怪氣的話,沈千冷冷一笑,望了眼煙霧繚繞的香爐,不無諷刺道:“也不知逸親王殿下是得罪了哪路人,這般稀罕難尋的藥材都用在了你身上,還下的如此巧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