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敬了茶,沈千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包交給了兩人,抬手分別虛扶了宋祁與顧安年一把,輕聲道:“都起來罷。”
顧安年與宋祁相視一笑,齊聲道:“謝父親/岳丈大人。”隨後相互攙扶著起了身。
看著眼前這對標緻登對的璧人,沈千即便心裡有幾分不舒服,但卻不可否認,宋祁是真的與他的義女十分般配。
這般想著,心裡對宋祁的不滿也就消散了。沈千對兩人含笑微微頷首,道:“去給你們叔父也請個安吧。”
兩人應了聲是,便轉向一旁的沈千秋,宋祁拱手為禮,顧安年行了一個福禮,給沈千秋這個便宜叔父也請了安,敬了茶。
沈千秋心中的高興不比沈千少,他笑呵呵地拿出一疊紅包。挑著眉晃了晃笑道:“侄女兒吶,你的祖父祖母,兩位姑母與小叔不便前來,於是便託叔父我將紅包交與你們。你們這一杯茶,可是敬得值了。”說著,把厚厚的兩疊紅包分別交到了顧安年與宋祁手中。
顧安年掂著手中的重量,在心底狠狠嚥了口口水,乖乖,這份量可不輕啊!
宋祁揚了揚眉角,目光輕輕往紅包上一打量,眼尖地發現背面竟然還在隱蔽的地方寫了名字,頓時樂了。
瞧見宋祁臉上挪揄的笑意,沈千秋便知曉自家姐弟做的蠢事被發現了,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尷尬困窘,清了清喉嚨,解釋道:“這是你們祖父祖母,姑母小叔為了防止你們混淆,是以才在後面做了標記,以免你們分不清哪個紅包是哪位長輩送的。”
想起一家人為了給侄女留下一個好印象,較勁般地往紅包裡塞銀票,還唯恐自己不出名似的,把名字也給寫上了的場景,他就額角抽筋。
反正已經丟了臉,沈千秋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你們的大姑母名喚沈千夏,二姑母名喚沈千冬,小叔父名喚沈千季,這上面都寫了的,你們可得記好了。”說著指了指兩人手中的紅包。
宋祁低頭看去,果真見一個紅包上寫著:“二姑母:沈千冬”幾個字。
眼中一亮,他突地抬頭望向沈千,突然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秘密。
既然沈千幾兄妹的名字是取“春夏秋冬”與“四季”的“季”為名,那也就意味著作為大哥的沈千真正的名字應該是……
眉梢微挑,宋祁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
接收到宋祁的目光,沈千目光微沉,端起茶盞的手一僵,隨即繼續不動聲色地喝茶。
顧安年也看到了紅包後面的一行行小字,只是她並未多想,只覺著沈家人挺逗的。
對自己多了一個堅實後盾這件事,顧安年則表示很淡定。
因著沈千和沈千秋還會在王府多留幾日,是以顧安年便不急著和兩位長輩敘舊,請過安後,她便與宋祁動身進宮了。
宋祁給了她,以及她在乎的人最大的尊重與理解,這份情,她不說百倍十倍地回報,最起碼要做到同等程度。
進宮的馬車上,顧安年一直深深凝視著坐在身側的宋祁,心底的愛意如潮水般上漲,激烈而洶湧,讓她心如擂鼓,嘴如含蜜。
察覺到她目不轉睛的目光,宋祁揚起笑,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低聲笑道:“這般看著我作何?”幽深的眸中柔情蜜意,能將人溺斃了。
“就是覺得——”顧安年故意拖長音,直到宋祁瞪起眼,才搖頭晃腦慢悠悠道:“就是覺著可以更愛你。”
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剎那間的怔愣過後,宋祁含笑摟過顧安年,低低嘆息著在她彎起的唇畔落下一吻,柔聲道:“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
那雙宛如辰星般的眸子。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流光溢彩,猛然暴漲的光彩,晃得顧安年目眩神迷。
心底前所未有的熨帖,顧安年回抱住宋祁,兩人相擁而坐,輕聲細語說著知心話,一路安詳溫馨。
大婚後的七日。宋祁不用上朝,這是永成帝特許的假期。
宋祁不用上朝,永成帝卻是還要上朝的,顧安年與宋祁到宮中的時候,前殿上還未散朝,兩人便只好先去給太后請安。
太后是個安份的人,掛著個虛名。在後宮裡頤養天年,後宮大大小小的事半點不過問,只獨善其身,與誰的關係都不太親近。當宋祁帶著顧安年來給她請安敬茶,她頓覺莫大的殊榮,賞了顧安年不少好物件。
對太后,宋祁並不多親近,是以便未如對沈千那般慎重恭謹,只是如往日那般,禮節地行了個拱手禮。便算是問了安。然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