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正德倒臺後,宋祁動用了不少手下勢力,到了如今,才尋到了她的下落。
“你是在何處尋到她的?”顧安年不免有些好奇。
宋祁神秘一笑,眼中還帶了幾分讚賞,笑道:“京城。”
顧安年微微瞠大眼,驚訝過後笑了起來,“果真是個聰明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躲在這京城,一般人確實很難想到。”
“那她現在……”顧安年問,她現在倒是對徐清絮這個女人刮目相看了。
“自然是秘密關押著。”宋祁彎了彎唇角,眼中卻並無幾分笑意。顧安年覺察出了異樣,眼珠一轉,問:“可是問出什麼來了?”
宋祁果真點點頭,深深望了顧安年一眼,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沉重地閉上眼,沉聲道:“徐清絮沒有隱瞞,她都招了,道是……老三和老五都命她在我的藥中下毒。”語氣中是無法抑制的失望低落,明亮有神的桃花眼睜開時,瞬間黯淡不少。
顧安年心中一陣不捨,抿了抿唇角,反手握住他的手,頓了頓,輕聲安慰道:“徐清絮如此簡單便招了,怕是有詐,你不可輕信。”
她是猜測過宋璟和宋瑜是兇手的可能,也打算在查清真相後毫不留情地報復,只是在看到宋祁如此難過後,她忽然有些不忍心了。
不管她有多仇視宋璟和宋瑜,她都不能不顧及宋祁的心情。
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弧度,宋祁從懷中取出兩封信,苦笑道:“這是徐清絮交給我的,說是老三和老五與她來往的書信,其中一封我認得出是老五的字跡,至於老三,他生性嚴謹,他是找人代筆。”
心頭一震,顧安年微皺起雙眉,道:“你相信徐清絮的話?”
宋祁唏噓一聲,點了點頭,將信扔到一邊,道:“沒有何好懷疑的,我相信他們不會害我的命,但是動些手腳還是會的。”
他心裡其實很清楚,徐清絮說的是實話,卻不是全部,背後要害他性命的是另有其人。只是宋璟和宋瑜對他下藥同樣是事實,他無法不在意。
三十、探視
有時候,息事寧人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在顧安年決定遵從宋祁的心意,放下一切恩怨之際,一份匿名摺子被秘密送到了永成帝的御書房書桌上,摺子裡夾著的,便就是五皇子宋瑜指使徐清絮在宋祁藥中下毒的書信。
永成帝發現摺子是在戌時,看完摺子後,當即便一道口諭將宋瑜傳進了宮。
宋瑜被深夜傳召進宮,頂著一頭霧水進了御書房,而等待他的是一場狂風暴雨。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當夜守夜的丫鬟太監們也只是知道那晚永成帝發了大脾氣,御書房內怒吼聲不斷,若不是皇后及時趕到,怕是五皇子會直接被摘了腦袋。
那晚後,宋瑜被關了禁閉,不是關在五皇子府,而是關在了大理寺。
第二日下朝後,眾人才知曉了五皇子被關大理寺一事,一時間,朝中議論紛紛,五皇子一派的官員更是心驚膽戰,不少更是開始謀劃後路。
瑾貴妃在御書房外跪了一個上午,磕頭哀求永成帝饒過五皇子,口口聲聲稱冤枉。永成帝餘怒未消,被瑾貴妃的哭喊聲吵得煩不勝煩,直接下令,將她也關了緊閉。
瑾貴妃被送回了自己的宮殿,心急如焚的她完全顧不上額頭上磕破的傷,大喊一聲:“來人,筆墨紙硯伺候!”
待宮娥將筆墨端來,她急忙修書一封,千叮嚀萬囑咐。差人一定要儘快送到永濟侯夫人手中,不可有半刻耽誤。
聖旨已下,除了一個儀式,顧安年已經是實至名歸的逸親王妃。瑾貴妃雖不知宋瑜是犯了何罪惹怒龍顏,但如今除了逸親王,她已想不到還有誰能救她的皇兒。
要請逸親王出面幫忙,顧安年是下手的最好途徑。
五皇子被囚一事還未傳開,除了宮中少數人外,其餘人並不知情。
項氏收到瑾貴妃的來信,起初還有些疑惑,待開啟一看,心中頓時一咯,也慌了神。
項國公府與五皇子可說是共存關係。動其一必毀其二。項氏很清楚。若是失去了這顆大樹,自己與孃家會有如何的後果,沒有任何的遲疑。她當即便差了人到逸親王府,以身子不適,思念女兒為藉口,邀顧安年回永濟侯府小住。
顧安年接到項氏派人傳來的信後,第一個念頭便是宋瑜下毒一事被告發了,長嘆一聲,她打發了傳信的人,收拾一番,領著青蓮前往永濟侯府。
而此時的宋祁,正在大理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