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請求,白鴉突然將我緊緊抱住,我感覺自己在他懷中像是一件珍寶,令他難捨難分。這個姿勢我不記得維持了多久,我只知道他對我說:“幾萬年來,焰族與我生死與共、休慼相關,如今世風日下,很多事都變了,公主成年,有了自己獨當一面的毅力,我本就孤家寡人一個,能得到公主的賞識,我很高興。”
瞧他看我時那一臉欣然的樣子,這倒像是他賞識我,而非我賞識他一樣。
我一臉不解的反問他:“你的意思可是答應幫我訓兵了?”
白鴉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回道:“當然!”
就在我和他相看兩不厭時,豔嬰突然走上來停在一邊呆呆看著我,我感覺他要說些什麼,可他就這樣盯著我看了老半天也沒吭聲。這讓白鴉覺得不舒服了,他向我投了個眼神,示意我看向一旁的豔嬰。我瞟了他一眼,淡然道:“我是霓旌!”
說實話,我生怕他下一刻對我喊出一句離姜,要不就是小景、什麼的,所以我首先就對他表明態度,我是霓旌,我只是霓旌,他在面對我的時候,必須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這才是你最真實的樣子,因為你是霓旌公主。”他淺淺說著。
他好像明白我的意思,或者說他一直等的就是我現在的樣子,無論是什麼,我想他是接受的,畢竟我現在面容憔悴,昔日的美麗不在,他還能對我這般,沒有畏懼、沒有厭棄、更加沒有害怕,有的只是相伴,他知道我害怕一個人,所以他來了,哪怕他在人界壽命依舊,他也不惜捨棄性命來陪我,這不就是愛嗎?只有愛上一個人,才會為她這麼做,不是麼?
我在心裡徘徊著,回了他一個笑臉。
在弱水安頓好後,白鴉開始在水面訓練藏匿在夜明珠中的魄靈,青城山負責供給藥材,人界由袁客師尋找新的不化骨,至於狐族,我讓豔嬰前去遊說狐王,借用空花仙鄉的清溪凝露來代替九重天的不凍泉水,供我煉藥。
我用當年紫微所送的繭絮紙折成紙鶴,給人界的袁客師傳了書信,讓他給我找一個鐵匠和木匠,不料敖擎軒居然把穆涼樂帶到弱水來。弄的弱水東岸成天都有女人哭喪的聲音,我借水鏡看到瓊芳想要在灕江投河自盡,氣的我頭冒金星。
豔嬰見我一臉愁眉不展,便上前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這裡沒有人界熱鬧,吃的、玩的什麼也都沒有?你是不是想…很想回去?”
豔嬰帶有探試的對我說著,原本我聽了這些話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可當我四周觀望的時候,感覺周圍的氣氛似乎真像他說的那樣,弱水這個地方一眼看上去全是黑水,死寂一片,完全沒有人界的熱鬧,我好像真的動搖了。
“你想多了!”我冷了他一眼,肅然回了他一句,便很快背過身去。
他似乎知道我是有意避開他,於是他繞到我前面,毫不避諱的說:“你是公主,要是想回去了隨時都可以回去,我知道別人是沒有辦法困住你的,是嗎?”
“是你自己想回去了,我說的對嗎?”他的話我聽了覺得越發的奇怪,感覺上去倒像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人類的地方,而非我。他總在拿我做擋箭牌,無非就是在給自己找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