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這一瞬間,只恨不得撕爛他的臉。
她掙扎的厲害了,腳上一崴差點跌倒,陳漠北只覺得頭嗡的一下,他手臂迅速出去握住她的腰身,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對待至尊珠寶,男人喉結輕滾,“小心。”
這筆帳,早晚她都要討要回來。
呵,他竟然還敢說。
程諾直接冷了臉,眸子裡迸出生生冷意,她的唇線抿的很緊。
說罷不顧她的掙扎反抗,陳漠北直接拽國人。
男人眸光微沉,他視線落在她臉上,“別跟我置氣,先處理手頭的問題。等以後,你有大把的時間跟我算賬,我隨時等你。”
程諾嘴角溢位一點冷笑,“陳四少的車我可不敢坐,我還是很珍惜我的小命。”
“我送你。”他垂眸。
程諾已經明白表明了態度,她對陳漠北的憤恨和拒絕都表現的清清楚楚,她以為陳漠北總是要點臉的,可這男人顯然忘了帶臉出來,他無視她的意願直接把程諾拉回來,伸手把計程車的車門拍上讓司機走人。
但是,李雲峰知道很多重要的資訊都在這個男人手裡。
因為出了內鬼,其實他們現在掌控到對方利益集團的資訊很少。
但是李雲峰卻又不得不承認,如果只有他們,這一次坤鵬就算是走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只是他們的介入多少打亂了陳漠北的計劃,但是或許坤鵬是太明白陳漠北的動作,竟然就瞞著警方跟他有了合作。
恐怕,就算是他們這些人不參與到這其中,陳漠北也不會放過唐俊長。
卻沒料到他早已經在佈局一切。
陳漠北這個人心思深沉縝密,他和唐俊長之間相談就算不是甚歡,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還是過的去。
可當時在現場,坤鵬還是跟他說了一些。
有些事,他以前不知道。
“李警官,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陳漠北語帶警告,男人身上冷冽的氣息到底讓李雲峰頓了下,竟然沒再出言相勸。
他說著就要動手去扯,卻被陳漠北一手揮開。
李雲峰走過來,他站在程諾身邊,眼神警告似得看向陳漠北,“陳四少也是懂分寸的人,程諾讓你放手呢。”
攥住她手臂的手指收緊了,似乎害怕只要他一放手,她就會不見了。
就像是一灘死水。
程諾回眸看他,眼底平靜到沒有任何波瀾,你甚至無法從她的雙眼中窺探到一分情緒。
“放手。”
可惜在她上車之前到底是被人攔了下來,陳漠北抓住她的手腕,“程諾。”
程諾淡淡的回了句,她伸手攔下車。
“不用。”
“我送你。”李雲峰慌忙問。
眼見陳漠北衝著她走過來,程諾視線挪開,她偏頭看向李雲峰,“明天一早我們機場見,我先走了。”
巴掌大小的臉蛋看上去讓人心憐。
陳漠北眸光落在程諾臉上,她似乎瘦了很多,非常多。
可是造化弄人,事情的發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只要是她在乎和重視的人,他都想要傾盡全力去維護。
程家兄妹之間的感情絕對比他們之間更深,這是任何兄弟情誼無法取代的,程坤鵬對她而言意味著最艱難時期的相扶相持,是她唯一可以依靠和信任的兄長,是她再難再累都想去維護的人。
程坤鵬對於程諾是最重要的家人,陳漠北生性涼薄,對於家人父母的感情向來極淡,可他跟三哥倒是走的很近,當初三哥出事他心中的驚懼和憤怒的感覺依然還殘存在骨血中。
心底深沉的挫敗感很重。
陳漠北相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有的是耐心等待機會和積蓄能量,可是死亡這樣的事情卻是無論你如何推演佈局那些可能性,都不可能讓時間倒流讓事件重新再來一遍。
那種對程諾的擔心深深的溢滿整個胸肺,卻又無可奈何。
到最後這種情緒全都彙整合了一個:程諾。
似乎每一種情緒都有,可又抓不住主導。
震驚?惱怒?驚慌?還是悲傷?
程坤鵬出事的訊息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陳漠北已經分辨不出當時的感覺。
畢竟當時現場也有他的人在。
李雲峰跟她一起,陳漠北輕易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脆弱,蒼白。
程諾手裡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