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著散落滿地的焦炭,雲飛不由輕嘆了一口氣。
原本趁著白晝陽氣的壓制,他能輕易封印休眠中的老村長,誰能想到如今卻弄成這般境地,看來今晚是少不了一番惡戰了。
就在他低頭思索,晚上該如何對付老村長化成的厲鬼時,祠堂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火生捧著一大堆硃砂和黃紙跑了進來。
“飛哥,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帶過來了。”一路小跑到雲飛身前,火生將硃砂與黃紙交到了他手中。
尋了張椅子坐下,雲飛將黃紙平整鋪好,正要準備調製硃砂,繪畫可以剋制厲鬼的鎮邪符。
就在這時,火生微微想了想,忽然開口道:“飛哥,剛才我去找硃砂時,聽說了一個訊息,昨晚又有一個人讓老村長給咬死了。”
“又有人死了?你怎麼不早說,趕緊帶我去事發現場。”猛地站起身來,雲飛拉著火生就往外走。
在火生的引路之下,兩人在村子裡疾步而行,七拐八彎地經過了一堆民房後,很快就來到了事發之地。
聞著前方傳來的腥臭血腥味,雲飛微微掩了掩鼻子,緩緩邁步走進了大門敞開的房舍之內。
此刻,空無一人的屋子裡,滿是乾涸血跡的地面上橫躺著一名男屍,其腹部被破開了一個大洞,其中的內臟全都已經消失不見。
看著男屍那張無比驚恐的臉龐,雲飛微微皺眉,有些奇怪地問道:“這個人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他?”
柳林村一共也就百來戶人,不說所有村民他都無比熟悉,但至少也能混個臉熟,可眼前死掉的這名男子,雲飛卻感到十分陌生,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這傢伙叫孔剛,據說是孫員外的遠房親戚,前兩個月剛投奔到咱們村子裡來,所以飛哥你才沒有見過他。”遮掩著鼻子和嘴巴,火生輕聲開口解釋道。
“又是孫員外。”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雲飛心裡也大概明白了,這人為什麼會被厲鬼吃光心肝脾肺了,想來多半是他也參與了暗害老村長一事。
“村裡人怎麼就任憑他躺在這裡,難道就不怕屍體腐爛引發瘟疫嗎?”看著圍繞著屍體飛舞的大群蒼蠅,雲飛疑聲問道。
“這傢伙還活著的時候,在孫員外的庇護下為虎作倀,早把村裡人都得罪光了。”
微微縮了縮腦袋,火生有些畏懼道:“而且這傢伙還是被厲鬼給殺死的,大家心裡都有些犯怵忌諱,就更不願意給他這個外人收屍了。”
“那孫家人呢,他們也不管嗎?”雲飛再次問道。
“孫家人早逃光了。”臉上露出不屑之色,火生恨恨道:“在趙員外謀殺老村長的惡事暴露後,天狗食日剛一結束,這家人立刻就急急忙忙地捲鋪蓋跑路了。”
“他們溜得倒還真快。”口中一聲冷哼,雲飛疑惑道:“奇怪,既然孫家人都逃了,這孔剛為什麼還要留在村子裡?”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孫家人留他在這裡看守宅院?”輕輕撓了撓頭,火生猜測道。
仔細觀察了一番屋內,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後,雲飛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管他是由於什麼原因留在村裡,都不能再任憑著他繼續曝屍下去了。”
“你去告訴村裡人,就說屍體再不處理,晚上就會屍變鬧鬼,讓他們趕緊將他抬走火化,然後隨便找個地方埋起來。”
怕屍體腐爛會引發傳染病,又擔心村民們不肯配合,雲飛直接胡編亂造了一個乍一聽上去還十分合理的理由。
“我這就去。”被這假訊息恐嚇的嚇了一跳,火生拔腿就往外跑,急忙通知村民們去了。
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屍,雲飛走到屋外,輕輕掩上房門,而後頭也不回地向著祠堂的方向而去。
眼看已快近傍晚,他必須在夜幕降臨之前,抓緊時間趕製出足夠的鎮邪符,用來對付隨時可能在夜裡再次出來害人的厲鬼。
回到祠堂,雲飛足足畫了兩百多張符咒後,與村民們將孔剛屍體火化掩埋後的火生,也在天色漸暗之時趕了回來。
“趁天還沒黑,你趕緊將這些鎮邪符拿出去,務必要讓村裡的每家每戶都在大門口貼上。”分出一半符咒交給火生,雲飛仔細吩咐道。
“明白了。”情況緊急,才忙完的火生也顧不得休息,又趕忙出門挨家挨戶散發符咒去了。
又問看守祠堂的文老要了一大塊桃木,雲飛用匕首將其雕刻製作成一塊木盒,一切準備就緒後,開始養精蓄勢,靜等夜間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