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也算是萬籟俱寂吧?
一道黑影突兀地閃現,兩位默誦經文的苦行僧驟然金剛怒目,轉身望向黑影閃現的地方,空無一物。
物現。
血光迸現。
先現出的物,是刀。
血光的崩現,是刀鋒劃破兩位苦行僧喉嚨帶起的血在刀鋒的寒芒對映下泛起的光。
一襲黑衣的屠惜擄看都不看那兩名未倒地的苦行僧,一手揪住了神色惶恐的蔡賢衣領,拖著他就那麼從無路的石壁隱蔽處走出,跳躍、緩行。終於,站在了積雪厚達一尺的道路上。
蔡賢渾身劇痛難忍,卻無力喊痛呼慘叫,只是不住地呻吟。
一襲黑衣的屠惜擄拽著他,在積雪中前行。
而在山間的隱蔽處,兩名被割破喉嚨的苦行僧仍未倒地,也未反擊,只是抬起雙手合十,低頭,氣機全無。
幾近入魔的刁平飛奔而來,衝破了層層雪幕和夜色,然後忽然停下了腳步。
內心中天人交戰!
十多米開外,飛雪連天。
屠惜擄拖著將死未死的蔡賢,扔在了厚厚的積雪中,停步道:“刁平,蘇淳風對你抱有很大期望,為了不讓你成魔費盡心機,所以,蔡賢跑不了……不用謝我,等你什麼時候恢復狀態了,和我鬥一場就行。”
言罷,屠惜擄一手翻轉著鋒利的匕首,邁步踏雪而去。
刁平一時間失神,怔住,理智在近三年的磨礪中漸趨佔了上風,等屠惜擄與他擦肩而過之後,他邁步走到了蔡賢的面前。
“你就要死了。”刁平淡淡地說道。
蔡賢一言不發,躺在地上失神地看著刁平。
“你知道自己如今的下場,是應該的,所以你並沒有太多的苦痛和懊悔了。”刁平嘆了口氣,道:“而我,卻沒有大仇得報的暢快感,所以即便是眼睜睜看著你在我的面前痛苦死去,我也不會太痛快,而你,卻因此有那麼一絲竊喜,這太不公平了。”
蔡賢咧嘴笑了:“你很聰明,很有天賦,又修行詭術,卻被我折磨了你這麼多年……”
“是啊,所以我的仇,還沒報完。”
“你……”蔡賢猛地睜大了眼睛:瞬間猶若迴光返照,渾身都有了力氣,他掙扎著爬起來,跪在雪地中叩頭,一邊哀求著:“江湖規矩,禍不及妻兒,刁平,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去殺他們,我求求你了,你現在想怎麼折磨我都行,我求求你,放過他們……”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能不能打動我即將入魔的心了。”刁平笑了笑,唇角溢位鮮血,轉身離去。
蔡賢呆呆地看著刁平的背影,然後猛地叩頭。
叩頭不止。
雖然他不知道這樣是否能達成目的,但他還是要叩頭,再叩頭……直至無力歪倒在地,氣機斷絕時。
死,不瞑目。
……
夏威夷的國際術法界大會上。
蘇淳風中指輕輕叩桌,連續三下,透過面前的話筒,叩桌的聲音響遍了全場,於是議論聲四起的會場裡,安靜了下來。
蘇淳風淡淡地說道:“有件事,我得先和在座各位打聲招呼,華夏奇門江湖上,平陽系的術士,我蘇淳風,邪不倒龔虎,鐵卦仙,石林桓大師,及王啟民刁平師徒,經過協商,正式組建了平陽宗……”
全然譁然。
主席臺上,致玄真人怔住。
蘇淳風再叩桌。
會場內安靜下來。
“說來也巧。”蘇淳風看著主席臺上的致玄真人,微笑道:“我平陽宗長老王啟民、弟子刁平,此時正在西北崑崙山一帶尋仇敵伏地門門主蔡賢,有鑑於之前與山門、佛門密宗的衝突和矛盾,我想,有必要對致玄真人和在座佛門密宗的高僧說一下,崑崙山有魔門開啟跡象,大家應該共同應對,這無妨,但如果佛門密宗或山門中人,藉故對王啟民和刁平出手,那麼,平陽宗上下,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發起反擊!”
“魔門開啟,如果與刁平有關呢?”致玄真人寒聲道:“如果,刁平入魔呢?”
蘇淳風淡然道:“交由平陽宗內部處理,自然會給天下一個交代,我平陽宗的人,如果讓山門或者佛門密宗去幫著清理門戶了,這剛剛組建成立的平陽宗,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抬頭?”
“你……”
“好了,我就說這些,大家還是商量怎麼去應對魔門開啟吧,這,是當務之急。”蘇淳風把話題,止住了。
同樣坐在主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