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客啊!”赫連英顯然也看到了席臨,猜測成真,讓他心中湧起了一股柳暗花明的愉悅,“東御皇帝大駕光臨,朕真是萬分榮幸!只是,東御皇帝親臨,怎不派人去告知朕一聲,朕也好款待一二,儘儘地主之誼。”
“北厲皇帝日理萬機,朕便不叨擾了。”席臨的語氣著實算不上怎麼好,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娶了慕容矜,他就恨不得直接殺了他,能勉力忍耐,已經是顧全大局之下不得已而為之了。
“那怎麼行!”赫連英嘴角帶笑,“東御皇帝好容易來北厲一次,若朕毫無表示,傳揚出去豈非落人話柄?”
頓了頓,轉頭吩咐道,“來人,請東御陛下去驛館暫住,朕明日再行設宴招待。”
“不必了。”席臨道,“朕只是路過赫鄲城便順勢過來看看,並不打算久待,還是不勞煩北厲皇帝了。”
赫連英聽完,卻絲毫沒有動靜,垂首低低笑了笑,停滯半晌後,突然提高聲音對身後禁衛軍道,“怎麼,沒聽到朕的話麼?還不趕快把東御皇帝請到驛館!”
“北厲皇這是何意?”席臨的語調立刻沉了下來。
赫連英恍若為覺,依舊笑道,“自然是請東御陛下移步驛館。”
席臨冷哼一聲,“如此大動干戈,恐怕不是款待,而是拘禁吧?”
“東御皇上若非要如此認為,朕也無甚辦法。”赫連英無所謂道,“夜色已深,東御皇上還是儘快前往驛館罷,還是說,需要讓朕的人親自請你過去?”
席臨冷笑,“呵,若朕不去呢?”
“那便……只能得罪了!”說罷,赫連英眼神一凜,抬手猛的一放,身後的禁衛軍立即會意,抽出兵器紛紛包抄了上去。
席臨見狀,只能下令應敵,隱在暗處的數十暗衛立刻現出身形,提劍開始迎擊。
席臨的暗衛身手百裡挑一,但對上赫連英帶來的數百禁衛軍,卻也根本不會有什麼勝算,不出一刻,便開始漸漸不敵。
席臨站在二樓看著下面的戰況,心知今日情形危矣,頓了片刻也不再遲疑,提起一把長劍直接加入了纏鬥中。
“都小心些,萬不可傷及席臨性命!”許是知道今日已經勢在必得,這一刻,赫連英連敬稱都懶得再用。
這麼多人對上席臨的三四十人,用不了多久,必能將席臨擒獲,只是,赫連英既是打算拿席臨來威脅席洛同意出兵,此刻自然不能讓席臨有太大損傷,否則一個弄不好,非但達不成目的,反而會徹底激怒東御。
這個命令一下,席臨周圍的人自然收斂許多,只是雙方人數懸殊,這點優勢也不過杯水車薪。
赫連英本是打算等到席臨耗盡力氣再將其生擒,但打了半個多時辰,席臨卻絲毫不露軟弱,看出他寧願玉石俱焚也不甘被擒,赫連英一時有些急切,眉頭也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席臨招招逼人毫不相讓,但長久應戰讓他的反應力和速度都有所下降,於是在一名禁衛揮劍刺過來的時候,本來能輕鬆避過的席臨卻滯了一下,待回身之時已然是來不及,眼見著那鋒利的劍鋒便要從自己的肩背之處劃下。
“錚”的一聲,斜刺裡飛來一枚細針,將刺過來的劍尖直接打飛,下一刻,身著素雅白衣的女子已經近在咫尺之處。
“矜兒!”看到慕容矜的那瞬間,席臨一下子愣住了,站在原地忘記了動作。
慕容矜眉頭微皺,抬手打出幾枚銀針將席臨周圍的人清理乾淨,這才握住他的手腕猛然一退,帶著他脫離了打鬥的中心。
“雨兒!”此時,赫連英也看清楚了來人,雖然現在的她容貌有著微小的改變,但赫連英與她相處許久,還是很快確定了這個女子就是他的雨兒。
只是,雨兒為何會救席臨?她又是如何出的宮?
“雨兒你這是做什麼?”眼看慕容矜帶著席臨越退越遠,赫連英已經來不及思考其中的不合理之處,甚至連她為何會武功都沒有深究,只是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急道,“雨兒你快過來朕這邊,那裡危險!”
慕容矜卻壓根沒理他,向繹心點了點頭,繹心立刻掏出毒粉灑了過去。
只覺得眼睛一陣刺痛,衝在前面的禁衛速度和招式一下慢了下來,席臨的暗衛抓準時機,即刻抬手揮劍,瞬間砍倒一片。
繹心也抽出軟劍加入了纏鬥,為免懷疑,在皇宮之中不宜帶太多藥品,這包毒粉也只有讓人眼睛受創的功效,卻並不致死,想脫身,還是要殺出重圍才行。
慕容矜武功奇高,想帶著席臨離開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