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了她。
這個念頭一蹦出來,他覺得自己快瘋了,所有火氣全堵在嗓子眼:“告訴我是誰。”
蘇傾回頭:“我親生父親。”
徐青久愣住。
她目光冷冰冰的,不喜不怒,眼裡像死氣沉沉的深井:“現在知道了,可以走了嗎?”
他定在原地,沒了反應。
蘇傾轉身去開門,手在發抖,鑰匙幾次都插不進鑰匙孔,她直接扔了鑰匙,蹲在牆角,埋頭大哭。
徐青久整個人都傻了。
她總是吊兒郎當,有時候遊戲花叢,經常得理不饒人,被惹到了也會暴怒發飆,可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哭,這麼歇斯底里地發洩,孤身一人蹲在角落裡,像被全世界遺棄。
他不知道怎麼辦好,不會哄人,手足無措地愣在那裡,許久,走過去,蹲下:“你別哭,我走,我走就是了,別哭了。”
說完了,他起身,離開。
不一會兒,他還是折回來了,死死擰著眉毛,手腳不自在,不知放哪,無措地站了許久,蹲在了她旁邊,猶豫地幾次抬手,又縮回去,然後還是伸了手,輕拍她的背。
“乖,不哭了。”
“不哭好不好?”
“蘇傾,別哭。”
“……”
說了很多很多哄她的話,沒有邏輯,而且亂七八糟,徐青久想,以後不能讓她再哭了,不會哄。
回公寓的路上,姜九笙接到了時瑾的電話。
他先開了口的:“在哪?”
開門見山,連她名字都不叫,是生氣了。
想來,他知道了。
也是,就算肖坤生不說,網上的流言蜚語他應該也看到了。
她回:“回家的路上。”
時瑾又問,有些不由分說:“把車停在邊上,定位發給我。”
姜九笙微愣了一下:“你回來了?”不是下午才結束嗎?
“我不回來,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
他一向溫和好脾氣,對她更是沒說過一句重話,沒有這樣冷言慍怒過。
應該是氣得不輕。
“我不想你分心。”姜九笙解釋。
她確實不想事事都讓時瑾費心,卻也不是什麼好強的性子,若是不能解決,自然會找時瑾,只是沒有意識到事態會這麼一發不可收拾,根本不給她轉圜的時間。
她剛說完,時瑾幾乎脫口而出:“已經分心了,什麼都做不了,就想把那些欺負你的人全部報復回去。”
語氣裡,全是憤怒,還有狂躁。
姜九笙慌了,怕刺激他的病情,話都不敢說。
時瑾才意識到他有些失控了,沉默了許久,緩了緩語速:“抱歉笙笙,我可能需要冷靜一下。”
“好。”她語氣軟了軟,特別乖順,“我等你。”
掛了電話,莫冰看向她:“你家時醫生生氣了?”
“嗯。”
“也難怪會生氣,發生這麼大事,身為你男朋友,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姜九笙無奈:“我也是兩個小時前才知道我成了犯罪嫌疑人。”
也是。
本來只是個目擊證人,除了莫名其妙了點,也沒什麼不對勁,莫冰捋了捋:“前兩個案子不敢說,不過,昨晚渡口殺人案,我估計是有人想禍水東引,讓你當替罪羔羊。”
畢竟,前兩個案子姜九笙都在場,也稱得上‘詭異’了,而且,之前娛樂圈只有‘犯姜九笙必倒黴’的傳聞,兇手十有八九是想借此冬風,把殺人罪名偽裝成靈異事件。
莫冰猜測:“你昨晚在渡口的那張照片,估計就是兇手拍的。”
“警方已經在查了。”
莫冰有點煩躁,按了按太陽穴,很頭疼,她就怕警局效率太低,兇手一天不抓出來,網上的流言蜚語就一天平不下來。
約摸二十分鐘,時瑾開車來了。
莫冰走前,對姜九笙支了一招:“男人,得哄。”
姜九笙站在路邊,喊了一聲:“時瑾。”
他走過去:“在警局有沒有受欺負?”
“沒有。”
他不說話。
姜九笙拉住他的手:“還生我的氣?”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時瑾走到她跟前,視線密密麻麻,纏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以後,若還要遠行,你就跟我一起去,不管哪裡。”
除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