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一刻,唐女士的電話打過來,宇文衝鋒讓謝蕩安靜點,接了,語氣口吻很公式化:“什麼事?”
唐女士開門見山,也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回家一趟。”命令的語氣。
宇文衝鋒捏了捏眉心:“回去做什麼?”
唐女士語氣冷硬:“徐家小姐來了。”
然後電話直接被宇文衝鋒結束通話了。
唐女士不悅地皺了皺眉,正要再打過去,宇文覃生回來了,她面色一喜,放下手機便起身了:“覃生,你回來了。”
宇文覃生只掃了一眼茶几上的杯子:“誰來了?”
“徐家的千金。”她接過宇文覃生的軍帽,柔聲詢問,“吃過飯了嗎?”
他沒理,直接往書房去。
唐女士習以為常,自話自說著:“我去幫你準備晚飯,”
“不用。”冷冰冰的三個字,說完,宇文覃生轉身,抬頭便看見了一張年輕的笑顏。
她笑靨如花,乖乖巧巧地說:“伯父好。”
宇文覃生募地愣了一下,神色恍然地盯著眼前的人。
徐蓁蓁被看得不自在,往後退了退,試探地喊:“伯父?”
宇文覃生回了神,問她:“你叫蓁蓁?”
她點頭。
他目光炯炯,落在她臉上:“哪個蓁?”
徐蓁蓁嫣然笑著,回答了:“桃之夭夭,其葉蓁蓁。”她說,“就是那個蓁蓁。”
宇文覃生笑了笑,神色溫和:“很不錯的名字。”說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進了書房。
徐蓁蓁便回了客廳,抬頭,見唐女士正盯著她,目光滾燙,深處像燃起了一把火。
她更加不解了:“伯母,怎麼了?”
唐女士臉上不見半點平日裡的雍容,臉色沉得厲害:“他跟你說什麼了?”
徐蓁蓁如實相告:“伯父誇我的名字好。”
唐女士忽然嗤笑了一聲,然後嘴角又立馬收起了笑,語氣不容置喙:“以後不準在他面前笑。”
那年那個女人,也這般大,乖巧可人,笑靨如花。
徐蓁蓁直到坐上回家的車,骨子裡都還是冷的,方才唐女士的眼神,太讓人不寒而慄了,眼底像有滔天的恨,像要吃了她一樣。
手機突然響,她收回思緒,看了一眼來電,臉色立馬拉下了,不耐煩地接了:“又幹嘛?”
“蓁蓁啊,我和你哥哥到江北了。”
是她奶奶周氏。
徐蓁蓁一聽,就不鎮定了:“你就這樣來了,我爸知不知道?”
周氏支支吾吾:“你爸送貨去了,不在家。”
果然如此,她奶奶向來糊塗,當年李代桃僵的事情,都是她父親出謀劃策,這個老太婆光會拖後腿。
“你們來幹什麼?”徐蓁蓁完全沒有耐心了,“你們馬上回鈿鎮,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聯絡了她的生父姜民海。
姜民海是跑貨車的,在外省,跑完這一單,最快也要兩三週後能過來,徐蓁蓁很不安,眼皮直跳。
果然,第二天一早,周氏帶著她那個無能的大孫子居然找到徐家來了。
徐蓁蓁都快氣死了,支開了下人去大門口,拉著到一邊:“你們來幹什麼?”
周氏穿著碎花的老年裙,還提著一大包,一副前來投奔的樣子,後面跟著姜家的長孫姜強,低著頭,沉迷手機上的遊戲。
周氏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來看你啊。”
“我分明說過不要來找我。”
周氏哼哼:“你是我孫女,我來看看你怎麼了?”她探頭往徐家別墅裡面瞧,腳步不自覺往裡走,一臉豔羨,“這裡就是徐家啊,真氣派。”
徐蓁蓁一把拽住周氏:“你幹什麼?”
周氏眼珠子都黏徐家的別墅上了,眼睛裡冒著綠光:“我進去看看。”
這個糊塗的老太婆!
徐蓁蓁氣極,壓著聲音吼:“不準進去!”她沒耐心,直接趕人,“我說多少遍了,我現在的家人不喜歡我再跟你們聯絡,你們快走!”
周氏不樂意了:“還以為我親孫女飛進了金鳳凰窩,我這把老骨頭也能跟著享幾天福,可你這小蹄子倒好,居然翻臉不認人,當年要不是我拿私房錢給你拿去賄賂做鑑定的醫生,你進得了徐家門嗎?”
還好意思說,當年賄賂那個鑑定科的醫生花了五十萬,這老太婆明明存了棺材本,可就掏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