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給我扔到水裡餵魚。”
褚南天話落,兩方人馬幾乎同時逼近,立馬劍拔弩張了。
蘇伏忽然冷笑了一聲,也不急著起來,坐在床上,抬頭仰視:“褚爺,這可是我的船,不是你洗粟鎮的地盤。”
“三夫人,”
蘇伏回頭。
秦海走上船,撐著一把黑傘,花甲之年兩鬢斑白,看向蘇伏的目光矍鑠:“這可不是您的船。”
他說完,蘇伏身後的保鏢全部轉了方向,指向她,手裡全部持了武器。
猝不及防,形勢逆轉。
蘇伏難以置信,愣了許久,站起來:“你到底是誰的人?”
她以手裡所持秦家百分之五的股份為條件,和秦海合作,這是第三個年頭,哪裡想到,自己也養了一頭狼。
是她大意了,她能潛伏在秦家十年,怎麼就沒想到別人也能。
秦海只說:“三夫人覺得我是誰的人,我就是誰的人。”
“呵,好啊。”
蘇伏冷笑出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謀劃了這麼久,卻給他人做了嫁衣。
“我輸了。”
她扔了槍,舉起雙手,趁其不備,下一秒突然縱身一躍,跳進了海里。
“噗通!”
水花濺了半人高,不一會兒,水面便沒了動靜,只有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在上面,漾開淺淺的水紋。
逃得真快。
秦海回首,示意手下人去追。
褚南天作壁上觀,待風雨歇了,也問了蘇伏同樣的問題:“你是誰的人?”
秦海用中文說:“秦六少,時瑾。”
時瑾……
褚南天笑:“果然,秦家還是他做主。”
搞了這麼大動靜,時瑾從頭到尾借蘇伏的手翻雲覆雨,甚至連面都沒有露一個,卻是最大的贏家,心思之深可想而知。
秦海上前,明說此番的目的:“警方最多十分鐘就能追過來,這艘船,還有令千金,都是我們六少送給褚爺您的見面禮。”
算計得真好,每一步,都準確無誤。
褚南天沉吟,抬眸問:“他的條件。”
“二十年之內,你洗粟鎮的貨,一兩一錢都不要銷入我國境內。”二十年後,褚南天也該退了。
秦家是個毒窩,秦家的少東家,竟然是個緝毒的。
褚南天完全沒有想到,眼角的疤擰著,似笑非笑:“沒想到你們六少還是個愛國的。”
秦海搖搖頭:“我們六少不愛國。”
他就愛一個姑娘。
六少說,壞事做太多了,怕報應,得積德,給他的姑娘積積德。
褚南天頂了頂上顎:“成交。”
若是他不答應,恐怕,很難安然回洗粟鎮了,江北,是時瑾的地盤。
第二卷 319:姜九笙求婚,蘇伏連環被虐(一更
風停雨歇後,暮色昏沉,大雨過後,整座城市都溼漉漉的,烏雲未散,冬日的黃昏壓抑又陰冷。
氣溫很低,岸上,被雨沖刷過的礁石,還未等風乾,便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凌,水位上湧,偶爾驟起的風,蕩起漣漪層層。
忽然,一隻手,過分白皙,是女人的手,從水裡伸出來,然後,是頭鑽出水面,溼淋淋的一張臉,毫無血色,昏暗裡形如鬼魅。
她抓著岸邊的礁石,一點一點往上爬,面色發青,碼頭的燈光照過來,狼狽又可怖,蠕動著、艱難地上了岸,身體在冰冷刺骨的江水浸泡了太久,寒氣從四肢百骸鑽進體內,已經麻木,僵硬地動不了。
她剛緩了一口氣。
“蘇大小姐。”
蘇伏猛地抬頭。
秦海帶著人,正站在不遠處的燈下,老神在在,像等候了多時。
她沒時間多想,蹬腿便要再潛回水裡,手才剛摸到水面,身後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你再下水,我保證你會餵魚。”
她沒有力氣了,再下水,不淹死,也要凍死。
蘇伏掙扎著站起來,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她渾身溼透,唇被凍得發紫:“是時瑾吧。”
秦海沒有否認。
她冷笑,嘴角含諷:“果然是他。”
也對,整個江北,除了他時瑾,還有哪個能有這個本事,讓她一敗塗地、血本無歸。
風一吹來,她聲音發抖,硬咬著牙,強裝鎮定:“他讓你來殺我?”
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