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好!”溫書華立馬跑過來,一把拽住她的手,又氣又急,“你怎麼能打你弟弟!”
青春期的女孩子,叛逆又囂張,一點也示弱:“是這個小野種他先罵我的。”
溫書華不可思議地看著女兒,氣極了:“什麼小野種,你再亂說一句,就給我滾出去!”
溫詩好冷笑,語氣輕蔑:“一個患了自閉症的傻子,你還當寶貝疼。”她哼了一聲,“跟他那個爹一樣,活該變成傻——”
溫書華狠狠一巴掌甩過去:“夠了!”
溫詩好被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她難以置信:“你居然為了這個自閉兒打我?”
“誰準你罵你弟弟了,你還敢打他!”溫書華把錦禹扶起來,看了看他膝蓋上的傷,臉色更難看了,怒斥,“誰都有資格罵他,唯獨你沒有,他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要是為了保住她……
溫詩好不甘心:“關我什麼事!”
“你——”
溫書華咬了咬牙,把到嘴的話吞回去,冷著臉:“以後離你弟弟遠點。”
溫詩好甩臉就走。
“對不起錦禹。”溫書華蹲下來,仰頭看著眼前瘦瘦小小的男孩,紅了眼,“你別怪姐姐,她什麼都不知道。”
那時候,溫詩好也以為姜民昌的死因是腹部中刀。
“疼不疼?”她伸出手。
錦禹立馬後退,身體抵著牆,看著母親,機械又木訥地重複著。
“壞、人。”
“壞、人。”
“……”
那時,他還不到九歲,不會笑,不會哭,也不會疼……
溫書華猛地睜開眼坐起來,從夢中驚醒了,她愣神了半天,一摸臉才發現,臉上都是眼淚。
她捂住臉,忍不住抽噎:“對不起錦禹,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痊癒,如果一直自閉……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沒合緊,屋外的月光照進來,昏昏暗暗的,不能視物,突然,手機螢幕的白光亮了。
安靜極了,她開口,甚至還有回聲:“錦禹,是媽媽。”
少年剛醒,聲音還是惺忪的,不像白天冷漠,沒有一點點防備:“有什麼事?”
溫書華沉默著。
姜錦禹便等著,不問,也不掛電話。
過了很久,溫書華才開口,聲音帶著輕微的哽咽:“回一趟溫家吧,我病了,想見見你。”
對不起,錦禹,只有患有自閉症,證詞才會無效。
他沒有想很久:“好,我明天回去。”
他掛了電話,給姐姐姜九笙發了一條簡訊。
七月下旬,時瑾帶著姜九笙回了江北,還沒到公寓,霍一寧的電話便打過來了,時瑾把姜九笙送回家,再開車去了警局。
霍一寧等候多時了,省去彎彎繞繞,直接說正事:“有兩件事。”
時瑾坐下,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請說。”
“隊裡有個命案,牽扯到了一宗象牙走私案,刑偵隊和緝私局合作了,我跟了很久了,懷疑又是你秦家的生意,資料發給你了,你有空看看。”
販毒,走私,還有秦家不敢幹的嗎?
時瑾神色平平,只說:“我會留意。”
“另外,”霍一寧抬眸,看向對面,“溫家花房那個案子,你是不是動過庭審資料?”之前他幫姜九笙查過,資料明顯不全。
光那份屍檢報告,都是他動了關係才調出來的。
時瑾大方認了:“嗯。”
果然。
霍一寧猜想:“為了瞞姜九笙?”
時瑾抬了抬眼,眼底多了兩分警惕:“你想知道什麼?”
霍一寧往椅子上一靠:“給我個準話,人是你捅的,還是姜九笙?”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陳杰是個替死鬼,溫家花房的命案另有其人,姜九笙是一號嫌疑人,時瑾是二號,至於三號……
“不要管這個案子,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忠告。”時瑾語氣凜冽了不少。
哪是忠告,警告的意味十足,分明是威脅。
霍一寧已經基本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了,他試探性的口吻:“是姜九笙?”
時瑾目光募地一沉。
這就對嘛,只有姜九笙的事,時瑾才會反應這麼大,要是和姜九笙沒關,時瑾才不會這麼曲線救國投鼠忌器。
“她前幾天給我打過電話,我問她什麼事她又不說。”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