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在想小澈呢,那小子今天上午來看過你,彷彿很擔心你。”
緩緩聽著忍不住笑了一聲:我也想他了,你讓家裡送他過來跟我見一面好麼?
“嗯,我等下就打電話。”他低著頭說了聲,抬手去給她拉了拉被子。
“對了,爸媽過來了是麼?”
“嗯,你在休息我就沒讓他們打擾你。”
“那我現在可以見了麼?”
“現在?”
“是啊,我現在很清醒,這會兒才七點多讓他們來一趟。”
“天都這麼黑了,還是明天上午吧。”他說。
“明天?恐怕你想讓我們傅家的人這輩子都不再相見吧?”
本被從外面輕輕推開,可是聲音卻是蒼勁有力的。
緩緩正疑惑想要再問簡行什麼,聽到那聲之後轉頭朝著外面看去,然後就看到她坐在輪椅裡的爺爺,以及爺爺背後的父親母親,當即就愣住了。
簡行坐在床邊的椅子裡握著緩緩的手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有了最壞的預料,只是他不覺的他該妥協。
“爺爺,您怎麼……您不是在鄉下麼?”
緩緩怔怔的問道,心突突的跳著。
“你爺爺聽說你受傷嚇壞了暈過去被送過來。”
緩緩張了張嘴,可是現在完全不瞭解情況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曉靜也想對女兒說些什麼,但是現在這裡的人讓她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傅國安垂著眸推著他父親進去:“緩緩才剛醒,有什麼事我們都慢慢說。”
“哼,若是緩緩還不醒,恐怕我不僅孫女生死未卜,就連女兒也不知道被活埋到哪兒去了。”
老爺子卻是冷哼一聲,那張老臉明明已經很蒼白,但是說話聲音卻還是底氣很足,那像是用盡了力氣的,只是為了堵著一口氣。
緩緩內心已經有了些想法,看著爺爺跟爸媽的臉,再看低著頭專心給她剪手指甲的男人她已經猜測到殺她的人可能是傅國紅。
此時便也垂了眸,只是望著簡行沒再說話。
“簡行,你別在那裡悶頭不說話。”老爺子點了名,雖然坐在輪椅裡,也知道自己身體要垮了,但是就那麼頑固的坐在輪椅裡氣勢洶洶。
簡行卻只是輕笑了一聲,放下指甲刀後稍微側了側身,卻是依舊面不改色的垂著眸看著緩緩的手:您讓我說什麼?您女兒幾次三番找人殺我老婆,您讓我說什麼?
他稍微轉頭朝著老爺子看去,眼神依舊從容不迫。
老爺子的眼裡卻全都是鋒利的冰刃:“緩緩這不是好好的嗎?”
老爺子這句話底氣不足,但是雙手緊抓著兩邊的扶手跟簡行質問,那個被抓走的女人是他的女兒。
“好好的?死裡逃生也叫好好的?她這要是有個閃失就是一屍兩命,我簡家兩條命您一句好好的就能了了?”簡行冷笑了一聲,垂著眸不卑不亢的,一字一句卻都叫人心裡難受的要緊。
緩緩就那麼靠在床頭看著他那沒有表情的臉上,她再次明白這二十多個小時裡他經歷的是怎樣的生死輪迴。
周曉靜也低了頭,眼淚不自覺的就從眼睛裡冒了出來。
病房裡安靜的這幾秒,就好像是世界末日最後的沉默。
大家的呼吸都有些不暢,老爺子也是喘息的有些苦難,卻是咬著牙跟撐著在此。
“你簡家兩條命?我的孫女怎麼就成了簡家的命?”老爺子咬著牙跟問道。
“她是我簡行的妻子,是我兒子的母親,是我們簡家的女主人,是我簡行的心頭肉,她是傅家的什麼?傅家的女兒,傅家聯姻的工具,傅家女兒的眼中釘肉中刺,是傅家幾次三番要滅口的人,您現在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說這是您簡家的人?”
最後那一聲聲,甚至也是咬牙切齒的,極度隱忍剋制的。
緩緩也低了眼眉,眼眶裡不自覺的已經有了模糊的東西。
“你……”老爺子被他氣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是努力喘息著。
“爸!”周曉靜跟傅國安嚇壞。
“您如今來問我您的女兒在哪兒?就算您能跟我保證您的女兒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我簡行不敢信,也不能信了,我不能拿著我妻兒的命一而再的冒險,我的妻兒都是我的命,誰也不能讓我拿著自己的命去饒恕一個自私自利的罪犯。”
“那你的意思是一定要送她進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