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都不去,就留在院子裡也不成麼?”
“苗蠟族防不勝防,待我將他們清除乾淨,你才能外出走動。”
閔安心想,自己不僅僅是住在李培南的府裡,還躲在他的簷頭下避風躲雨,順著他的意思總歸有好處。
李培南提筆寫了一則密令,回頭一看,閔安捂著被褥已經蹲在了案邊,還仰著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又怎麼了?”
“不是寸步不離麼?”
李培南推閔安的額頭:“去那邊的椅子裡坐著。”
閔安拖著被褥走了幾步,回頭又捱到了案邊,蹲下了身子。“還是寸步不離好。”
李培南處置公事時,坐姿一向沉穩,他將房門開啟,正對著白玉石築基,兩邊還有侍從來往。現在閔安蹲在他身邊,捂住被褥披著頭髮,被人掠去一眼,恐怕在府裡又會興起一樁笑談。
李培南正考慮著將閔安攆得遠一些,閔安自顧自地說話了:“我這樣聽話,世子讓我見玄序吧。”
李培南提筆在閔安臉上寫下不準兩個大字,撇下他揚長而去。
☆、第107章 貼身保護
蓮葉帶著婢女走進來;一行人手上捧著托盤,上面放置了釵環首飾、香粉髮梳等物,最顯眼的是一套羅紗繡花衣裙,料子輕薄,鋪撒開;如煙霧飄渺。
閔安正不解地看著婢女們忙碌;蓮葉就笑著說:“公子怕你冷,特地叮囑了,外面還要給你穿上貂絨襖。”
閔安醒悟過來,連忙躲到屏風後:“我不穿女裝,姐姐們出去吧;我洗洗就成。”
蓮葉倒是預想到了會遇到閔安的牴觸,好在李培南已交代過對付的法子,她一聲令下,將孔武有力的婢女調派過來,齊齊堵住了書房,逼得閔安逃竄不了。
閔安拒不恢復女裝,又走不出門,最後聽得蓮葉說,不要惹得公子生氣辦壞了事,他才稍微後退一步。一刻後,閔安整裝完畢,領著李培南“寸步不離”的成令,特地走出門去報到。
閔安這一走出門,使得世子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明白了,原來小相公是位姑娘,對他的稱呼自然也要改了。閔安覺得自己並無多大變化,如同往常一樣綰髮纏辮,穿著絹衣一般的衣裙,在外面裹住李培南留下的夾襖,暖融融的,走去哪裡都落得輕便。
她與擅長女紅的花翠不同,沒有花翠的利眼,看不出身上衣裙造價不菲,是李培南特意送過來的。她滿心都在想著玄序的事,一直在猜測,李培南遲遲不放玄序去大理寺提審的原因是什麼,藉著能近他身的便利,她很想套套口風。
李培南將書房留給閔安梳洗,去了前院客廳。外出查探福興坊毒餅食材源頭的心腹屬從紛紛迴轉,向李培南報告說,他們將白木郡裡裡外外搜查過數遍,也沒找到曾隸屬於朱沐嗣手下、倒賣食材的那幾名農戶。
這個結果原本也是李培南預料到的,他喚屬從跑一趟,總歸是想不落一處細節,被朱沐嗣鑽到空子。眼見摸查食材源頭這條線索確是斷了,他下了鐵心一定要在朱沐嗣身上套出供狀來,不再顧及閔安為朱沐嗣說的那些討饒的請求。
只因近兩天,朱八*、五梅自盡的兩例,先一步斷絕了李培南想脅迫他們舉證朱佑成的後路,昌平府連樁命案血案犯下來,只給李培南留下了一個疑犯朱沐嗣。
如今的朱沐嗣就成了關鍵人物。
可他寧死也不開口,遑論寫下能證明自己父親參與了數案的供詞。
為著大局考慮,李培南忍住殺心,沒有立時手刃了朱沐嗣。他喚侍衛動用新的刑囚手段,將朱沐嗣折磨得奄奄一息。朱沐嗣瞧著一副文秀書生的模樣,骨子裡卻是經打的,連番拷問下來,竟然還是閉嘴不說一字。最後,李培南親自走到囚室裡,伸手一拉絞索,將兩肩扣穿在鉤刺裡的朱沐嗣提起來,對著他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說道:“你熬著最後一口氣不死,大概想見到閔安。她就在我府裡,天天跟在我身邊,再過一時,我就會娶她做妃子。你若不死,還能見到她穿著喜服嫁給我的樣子,多留口氣,好好等著。”
朱沐嗣雙肩被掛,雙腳已斷,沒有多餘的力氣抬起頭來。他了解李培南的為人,不是絕然把握,不會說這樣的話。如此看來,令他苦苦支撐的最後一個理由,也將要瞬間倒塌了。
李培南看到朱沐嗣垂落的髮絲在微微顫抖,知道假話已經起到了作用,折磨朱沐嗣的肉身未必是最好的法子,但攻擊他的心防確是最有效的結果。
李培南走出囚室,對閔安自然也瞞住了朱沐嗣的情況。他有足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