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璇微微皺眉:“天鶴不是說樂子濤還曾經跟父皇飲酒談天來著,他是你的陣營裡的?”
玄凌珏搖頭:“算不上,他心裡自有一杆秤,好像只聽從他自己所為的正義,他效忠當朝皇帝,卻為我隱瞞了許多秘密,當年成宗父皇將皇室寶藏交給我的時候,只有皇祖母與鎮國公在場,所以他會知道寶藏之事,可是卻似乎從未向父皇提及,更沒有提及,我出家只是不想死在父皇的手下。”
樂璇輕聲嘆氣:“那這信到底說的什麼呀?”
玄凌珏抿唇:“幾個三品以上官員的相關勾結圖,不僅是檯面上的,還有暗地裡的,這個信報讓我知道,原來朝堂上的明爭暗鬥,竟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有時候你以為他是你的盟友,結果他到底只是你的敵人安排在你身邊的細作。”
樂璇抬眼:“對你有用麼?”
玄凌珏重重嘆氣:“也有用,也沒用,大多數都與我猜想的一樣,不過一個人還是讓我很驚訝,這個張福,居然是元修的人!”
張福?不就是那個皇帝身邊的得力太監?這麼貼身的太監,一定是皇帝安排又安排、篩選又篩選的,怎麼會是元修的人?
“那梁喜呢?”樂璇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梁喜,若是張福是有人精心安插的,那梁喜會不會也有自己的後臺?
玄凌珏微微抿唇,緩緩搖頭。
樂璇仔細檢視著這幾張不算厚的信箋,不禁皺眉,湊過去稍微嗅了嗅,怎麼覺得這信紙上會有酸奶的味道?樂璇仔細辨認,便驚覺這信紙上有其他的水漬,仔細嗅了嗅,帶著**,看這分佈,可不像是不小心撒上去的!
樂璇伸手便將信紙放在了手爐上,不過片刻,便見信紙上的水漬變得焦糊,呈現出一張地圖,樂璇皺眉,這各個地方的標註連在一起,看起來應該是……地宮?
樂璇抬眼,瞧向玄凌珏,玄凌珏不由得也被這焦糊的圖案吸引了目光,這路線中有兩三條他跟樂璇已經走過了,基本上可以確定了這地圖的真實性。
樂璇慌將其他幾張紙也都奪來,一張張在手爐上燻,一張紙上是真的奶滯,一張紙是這地宮中的各個出口的鑰匙在何處,還有一張紙上,用最潦草的字跡寫了一件讓樂璇和玄凌珏都不禁瞪大了眼睛的事情:“皇后乃苗疆後裔,會巫蠱善用毒,二胎為女,換為四皇子,公主遺落民間。”
這短短的幾個字幾乎涵蓋了皇后的大部分特徵,樂璇不禁深深吸氣,四皇子若是知道他始終深信不疑的母后根本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會作何感想?
不過也由不得她不信,她也一直懷疑這皇后是苗疆人,可以調遣四皇子替她購置蓍草和蠱蟲的培基,除了皇后應該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玄凌珏輕聲嘆氣:“我在坤寧宮安置了一個眼線,她的線報也說,皇后的行為十分可疑。”
樂璇抿唇:“這簡簡單單的幾張紙,涵蓋的內容可不簡單呢,不知道……鎮國公是何時將這些東西記錄下來的。”
玄凌珏嘆氣:“我總覺得鎮國公身上還有秘密,我們將蕭山祭祀的事兒安置一下,就回京來,京城這邊,我會安排好人仔細監視著樂府的一舉一動。”
什麼事兒也不能阻攔他們明天丑時出發。
雖然只是個王爺出城,但因為他帶著為上官將軍超度的理由,便顯得格外華貴且受重視,尋常家的百姓都不禁走出成來瞧瞧熱鬧,一行百餘人,三十僧侶走著最前,穿著標準的僧袍,分別拿著木魚、禪杖、缽盂等物,玄凌珏仍是一身紅色袈裟,雙手合十走在三十僧侶之後,面色平靜,如一尊可以移動的佛像,跟著玄凌珏的便是幾個一身灰色衣物的太監家丁,撐了華蓋和孔雀翎掌扇,因為不是皇帝,沒有用明黃色,而是撐了紫色的紫芝蓋,猶如一把大傘,撐起後猶如一朵紫色祥雲。華蓋下面都有風鈴,風一吹,這些風鈴就會發出響聲,據說風鈴是用來驅邪的,便顯得整個儀仗隊更多了兩分宗教的意味。
華蓋之後,便跟了十幾輛馬車,兩輛是載人的,如樂璇和茗燃等人,便坐在裡面,其餘的便是載貨的了。幾個粗使丫鬟便跟在載貨的馬車之後,隊伍最後,仍是五個和尚一路唸經前行。
這應該是大天朝至今為止最奇異的一支隊伍了,既有和尚、又有家眷,彙集在一起,便格外地不倫不類。
連圍觀的百姓也不由得圍觀討論:“也不知道咱們這佛王到底跟王妃圓房了沒,怎麼好像也沒怎麼親近的樣子?”
“佛王妃呀,怕是得受一輩子活寡了!”
“可我聽說,王妃可不像個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