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元老也有了分歧意見。
陸衍面無表情,眼角噙著淡淡的譏嘲,這些蠹蟲,一點點侵蝕著程氏集團這個大型的公司,如果再不清理,程氏集團也快腐朽了。
等到幾個元老炒到最兇的時候,陸衍猛地就將手裡的資料夾,扔在了桌面上,聲音尖銳,他坐直了背脊,方才還鬧的各位,都冷靜了下來。陸衍眼底透出了森然的寒氣:“每次看到幾位元老,為了公司的利益,爭吵成這樣,我都想,元老們早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地步,是該離開會議室了,你們的年紀也不適合繼續在會議室爭吵了,這個會議室
,是時候引進新鮮血液了。”
這話說得,直接將幾位元老,氣得頭昏眼脹,面色脹紅。
陸衍卻一點都不肯退讓,冰冷無情的雙眸逡巡過每個人的表情,他周身都是沉重的壓迫力。會議不歡而散,離開的時候,好幾個手中權力被架空了的元老怒火難耐地瞪著陸衍,咬牙切齒:“陸衍,你小子夠狠,我等著你摔下來的時候,你太年輕了,不懂得制衡,你以為當年的家主,當年的辭少爺
,沒想過清理麼?”他冷笑:“人的每一步都是關鍵的,你現在走錯了,也許以後就都走錯了!如果沒有時家和程管家,就你一個陸衍,還想在程家立足,真是笑話。”他諷刺意味更深,“如果這次的聯姻不成,陸衍,你就會失去時家這把保護傘,然後,所有原先被你壓制的勢力,都會重新翻盤。”
正文 第204章
會議結束後,整個總裁辦的氣氛都很凝滯,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生怕怒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卻偏偏許穎夏撞上了槍口。
她從陸家老宅的座機,打來了電話。
陸衍原本以為是陸家找他有事情,所以接聽了起來,卻沒想到,電話那頭的人是許穎夏。
陸衍一聽到許穎夏的聲音,就擰了眉頭,聲線冰涼:“夏夏,有事麼?如果沒有事情……”
他話還沒說完,許穎夏就打斷了他的話:“阿衍,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陸衍沒有什麼耐心,他薄唇抿成了直線,胸口起伏了下,記起許穎夏的樣子,都有些模糊。
許穎夏聲音柔軟:“你以前說過,會照顧我的,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她的這句話,沒有多少指責的意味,倒是柔柔軟軟。
“阿衍,你還記得麼?那次事故,你醒來的時候,你知道我是許穎夏的時候,你告訴過我的那句話麼?”
陸衍握緊了電話的話筒。
他記得。
不管是他記憶力好,還是他惦記著這件事,終究是記得。
夏夏兩次救過他,一次是小時候,讓他們分離,一次是長大後,讓他們重遇。
他曾經許諾過,從今以後,只要她想要,他能給,他一定會給。
“所以,夏夏,這次你又想要什麼?”
言喻送完小星星去學校,然後就開車去了倫敦,她今天還有庭。
一整個早上都是忙碌的,她匆忙地只喝了一口水,然後就打電話讓南北幫忙接一下小星星。
南北現在生活慢下來了,每天都活得有滋有味。
法院附近有一個私立學前班,裡面的小朋友幾乎都是貴族和富豪,學校是中英雙語。
言喻在等咖啡的時候,忽然從幼兒園的欄杆裡,瞥到了一個小男孩的身影。
是陸疏木。
他正站在了沙坑旁,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的小夥伴們玩沙子,眉頭微微蹙起。
言喻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就笑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陸疏木是有潔癖吧,所以不肯一起玩沙子,看到別人玩,他還會全身難受。
咖啡店的服務員叫了言喻好幾聲,言喻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她居然就站在這裡,愣怔地看著陸疏木這麼久。
她抿了抿唇,舒出了一口氣,覺得胸口都是脹悶。
她回頭,對著服務員笑了笑,拿了咖啡,走出了咖啡店,打算回到法院休息一會。
出了門口,她一轉眸,就看到了原本站在沙坑旁邊的陸疏木,已經走到了欄杆旁邊,安靜地睜著黑色眼眸看她。
兩人隔著馬路,遙遙地對上了視線。
言喻的腳步頓住。
一輛電車緩緩地從馬路中央駛了過去,隔斷了兩人的視線,等了幾秒後,電車已經開了過去,言喻看到,陸疏木還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