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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舟墨繼續道:“程辭一直都很討厭陸衍,他和陸衍也一直都有往來,你知道麼?程辭死的時候,陸衍也在現場,不信你去問陸衍,他一定知道程辭是怎麼死的。”
他聲音緩慢,滿意地捕捉到,言喻眼睛裡震驚的情緒。
“言言,你身上有很讓我痴迷的氣息,但你這種乾淨又複雜的氣息,吸引來的只會是複雜的男人和壞男人。你明明就清楚,你身邊的男人都沒有一個好人。”
言喻抿緊了唇,手腳冰涼又僵硬,她心臟瑟縮,蹦跳得彷彿要跳出了喉嚨口,她覺得不安,但很快就調整好了臉上的表情,掙開了姜舟墨的手,嗓音很涼很涼:“陸衍再壞,我也不會選擇你。”
姜舟墨眉目閃過陰鷙,又籠了似有若無的悲傷,他站立在原地,微微垂著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言喻轉身就走。姜舟墨淡淡的嗓音傳來:“言言,我永遠都會要你,不會什麼時候都不會嫌晚,除了程辭,我才是對你最好的男人。”
正文 第328章
有病。
言喻腳步很快,抬眸就看到正在往她這裡走來的陸衍,她的腳步微微頓住,陸衍看到了姜舟墨,眼眸裡的光凌冽了起來,如刀似劍。
姜舟墨眼神裡的陰翳更重了幾分,他慢條斯理地朝著抬腳,朝著陸衍走了過去,含了邪氣。
姜舟墨的肌肉似是蓄滿了力量,他動作自如地搭在了言喻的肩膀上,和言喻一同看著陸衍,笑了笑:“言言,你不如現在問陸衍,程辭是怎麼死的?”
言喻愣怔住,心裡的煩躁早已經積累了,到了現在,達到了一個巔峰,她的掌心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濡溼了一大片,也早已經不自覺地攥成了一團。
陸衍卻很淡定,至少他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仍舊是那樣的冰冷,他看起來對姜舟墨的出現,以及對姜舟墨的話並不驚訝。
姜舟墨唇角微挑:“你不敢說了,是麼,陸衍,因為是你親手槍殺了程辭,程辭就死在了你的槍下。”
陸衍什麼都沒說,他喉結無聲地上下動了動,他仍舊不急不慢地走到了言喻的面前,在言喻睜大的瞳孔下,輕輕地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中。
姜舟墨唇畔的陰冷更加濃:“言言,陸衍就是殺了程辭的殺人兇手,你確定你要背叛程辭麼?和他的殺人兇手在一起麼?”
言喻琥珀色的瞳仁不停地收縮著,她腦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只能下意識地看著陸衍,她想從陸衍這裡聽到什麼,她也不清楚。
殺人兇手?
陸衍殺了程辭麼?
今天一天,她接收了太多的資訊,陸衍和程辭不是不相往來,而是彼此厭惡地交往過密,她之前那麼執著於真相的程辭之死,卻被人告知和陸衍有關……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陸衍什麼都不告訴她,為什麼要對她隱瞞這些事情,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陸衍為什麼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過?
相比起姜舟墨,陸衍顯得冷靜了許多,他避開姜舟墨的問題,對著言喻道:“言言,回去我解釋給你聽。”
言喻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心裡有個地方狠狠地塌方了下去,心臟疼得難以呼吸。
她眼眶有些發熱,但即便如此,她手指還是緊緊地攥了起來,剋制著自己情緒:“好。”
這是她和陸衍之間的事情,她不會在姜舟墨面前鬧。
姜舟墨還要說什麼,言喻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姜舟墨,但是,誰主張誰舉證,我是律師,我只看證據,口供不能當證據,你應該也明白吧。”
她語調生疏,宛如冰冷的刀,砍進了姜舟墨的心口之中。
言喻繼續道:“如果每個人的口供,都能當做證據,姜舟墨,你知不知道,你曾經喝醉後,還跟我說過,你對不起程辭,是你害死了程辭。”
姜舟墨咬緊牙關,瞳孔外擴,震震地盯著言喻看。
言喻什麼都沒再說,拽著陸衍,走出了墓園。
倫敦的天氣似乎越來越暗了,原本只是飄著的雨霧,一下就又濃重了起來,言喻在雨中站了一會,頭髮早已經被浸透了,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因為微冷,起了一整片的小疙瘩。
下山的路上,她下意識地就睜開了陸衍的手,陸衍的手微微僵住,垂下眼睫毛。
路上,兩人都沒有對話。
一直到車上,言喻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她目光定定地望著前方,在消化著剛剛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