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柳木……”
德慶帝大喊了兩聲,柳木答應著進了屋,躬身站在一旁等待德慶帝垂詢。
“君莫為家鄉何處,君家都有什麼人?他們在鄉間評價如何?”德慶帝一連聲的詢問。
柳木記性好。可謂德慶帝身邊記性最好的人,不管是朝中大臣的資歷動向,還是民間俗事他都記在心裡。但凡德慶帝問起,他都答的滴水不漏,德慶帝問起他君家的事來,柳木只稍想了片刻便回答起來:“回陛下,君相公祖籍江南……君家原也算是望族,只後來子嗣不爭氣導致君家沒落,如今君家還剩下五房子孫,君相公這一房只剩他這一枝,如今都在京城。剩下四房……奴婢聽說好像做為不怎麼好,有欺霸鄉里之嫌。”
到底君家那四房如何柳木並不知情。只是,於希一家都叫君家人害死了。柳木看在於希的面子上,也要狠狠陷害君莫為一把,更何況,君莫為本就得罪了心眼比針尖還小的柳木,如果不趁機坑他,柳木也枉為人了。
德慶帝聽後沉思一通,回身坐到御案之後提起筆來開始定案。
於希和柳木互視一眼,均知這次君莫為怕是翻不得身了。
於希想到一直想和他套交情的胡秋和,而柳木想到大有拋棄崔氏給他送好處好盡好話的崔家,都希望能夠將君莫為徹底打壓下去,好換了和自己交情好的人入閣。
“柳大伴。”德慶帝在案卷上硃筆批示之後叫了柳木一聲,隨手將案卷扔了過去:“給段巖送過去。”
“遵旨。”柳木接過案卷轉身就走。
德慶帝抬頭看了於希一眼:“於大伴,朕準你自行報仇。”
一句話叫於希喜出望外,猛的跪下朝德慶帝嗑起頭來:“奴婢謝陛下,謝陛下……謝陛下成全奴婢的私心。”
德慶帝笑著擺了擺手:“行了,你趕緊起來吧。”
於希又嗑了幾個頭這才起身,他才站起來,德慶帝就問了一句:“於大伴,你說誰有資格入閣?”
於希嚇了一大跳:“陛下,奴婢不知道,這事還得陛下拿主意。”
德慶帝又一笑:“於大伴,你這人旁的都好,就是為人太謹慎了些,若朕拿這話問柳大伴,他保管能給朕推薦幾個人選。”
於希憨憨一笑,抓了抓頭:“柳老哥聰明,奴婢是個傻的,只知道一心侍奉陛下,旁的事奴婢可瞧不明白,是陛下不嫌棄奴婢沒能耐,奴婢感激著呢。”
“得。”德慶帝失笑:“算朕白說了,你告退吧。”
於希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德慶帝一人,他站在屋中半晌方道:“果然朕做得對,柳木確是不能……算是朕對不住他了。”
李鸞兒和嚴承悅站在百姓之中,一直等待刑部的審判結果。
她瞧著坐在堂上的嚴老將軍還有金夫人,低頭看看嚴承悅:“你說官家會如何判案?”
嚴承悅抿了抿嘴低聲道:“你只管放心,官家不會放過君莫為的,說起來,官家早已經對他不耐煩了,你們這狀告的正是時候。”
李鸞兒皺起眉頭:“君莫為還算是有些能力,官家如何就……”
“天底下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他君莫為一個,君莫為看不清楚這一點,不明白這天下是官家的天下,不是他君家的天下,整天裝得清高樣子,恨不得叫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君莫為清正廉明,恨不得叫人全傳頌他一人,先帝在時還好些,官家年輕氣壯可容不得他這些個,若是不拿掉君莫為,官家也就不是官家了。”
嚴承悅笑了笑,在李鸞兒低頭的時候在她耳邊輕語。
兩人正說話間,柳木帶著案宗進來,將官家批示過的案宗交給段巖和程雪吉過目。
段巖飛速的看了一遍,瞧的臉都變了色,程雪吉臉上也不好看,柳木在一旁催道:“兩位大人,宣判吧。”
段巖無奈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君莫為:“小狗子、金氏、顧氏狀告君莫為及崔氏一案因人證物證俱全,現今官家已然批示,君莫為奪職下獄,崔氏心性歹毒……”
“怎麼會……怎麼會……”君莫為聽的跌倒在椅子上,一臉的不敢置信:“我是閣臣,為官家為大雍朝立下多少功勞,官家怎能卸磨殺驢。”
崔氏更是倒在地上大聲嚷著:“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就憑這幾個人幾句話就定了我的罪,憑什麼,我可是崔家女,我們崔家開國功臣,我祖上救過太祖皇帝的性命,沒有我崔家……”
不待崔氏嚷完,早有小吏過去堵了她的嘴,再讓她叫下去,還不知道說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