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貞嬪哈哈大笑一場:“倒也是呢,李鳳兒可算是他的第一個女人,自然不一樣的。”
“胡說。”趙美人起身緊盯著貞嬪:“官家之前可是有過教導人事的,教導人事的宮人。”
貞嬪只管笑,笑了好一會兒才道:“說你傻你真是傻,什麼教導人事的宮人,那是在娶後之前怕官家不懂那些個才弄來的,可官家納李鳳兒的時候可沒怎麼安排,再者,當時他整顆心都在李鳳兒身上,便是安排了又能如何,怕他也是不要的。”
一時間,趙美人竟是信了,跌坐在椅上捂著臉大哭出聲,將這些時日的委屈不甘還有傷心全哭了出來。
貞嬪長嘆了一聲:“罷,罷,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左不過與你一樣也是個痴心人罷了。”
說完,貞嬪轉身便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若是我,我得不到的旁人也別想得到,便是毀了,也不能便宜了小賤人。”
她走個沒影,趙美人哭完了怔然長坐,好半晌才小聲道:“便是毀了,便是毀了也不能便宜小賤人。”
她起身抹了抹眼淚,叫過那個老嬤嬤拽著她的手道:“嬤嬤,你,你去打聽一下,官家真的娶李鳳兒進宮?官家都說了什麼話,你回來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我,我總是不甘心的。”
老嬤嬤思及貞嬪剛才說的那些話,也覺趙美人可憐之極,不由嘆了一聲:“罷,我豁出去這張老臉與你打探打探。”
一時老嬤嬤出去,趙美人便在屋中苦苦等著。
只說李鳳兒坐著花轎進了宮,入目便是一片的紅,轎子晃晃悠悠最終停在萬壽宮後邊的交泰殿。
自來官家娶後都是在交泰殿進行,皇后在交泰殿住上三日再挪到旁的宮殿中去,德慶帝為表示對李鳳兒的重視,自然將婚禮也交排在交泰殿。
李鳳兒下了轎子被幾個宮人扶著順著交泰殿中間的龍鳳玉雕緩步上去,待站到交泰殿前俯看宮中景色時,只覺胸中豪氣頓生,有了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德慶帝站在一旁笑瞅著李鳳兒,一時於希拿了綁著紅花的長長的紅布過來,一頭塞到德慶帝手中,一頭塞進李鳳兒手裡。
德慶帝牽著紅布那頭的李鳳兒進了交泰殿,待到李鳳兒坐下,德慶帝看李鳳兒嬌豔面龐,只餘笑容:“鳳兒,朕,朕終能娶你為妻了,自此之後,朕與你相親相伴,再不生分了。”
李鳳兒抿嘴笑了笑,卻並不說什麼。
德慶帝牽了她的手,胸中柔情百轉:“鳳兒,朕,朕的心中一直,一直想要你為後,旁的人朕都不管,你進宮的時候雖為嬪,可朕心中,你卻是朕的嫡妻元后。”
就這麼一句話,叫滿殿的宮人太監頓時都低了頭,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不敢發出丁點的聲音。
李鳳兒抬頭看了看德慶帝輕輕笑了一聲:“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我就只是我,做好我自己應當應份的事便成了。”
德慶帝呵呵笑了一聲。伸手撫撫李鳳兒的面龐:“你只管你,旁的朕都與你擔著呢。”
李鳳兒看他笑,白了一眼轉頭四顧:“這交泰殿內的風光我還沒見過,如今可得瞧仔細了。”她一行說一行看,看了半晌方搖頭:“還不及我的永信宮,這宮殿太大了些,很是清冷。”
“住上三日咱們便回永信宮。朕知你最喜那裡。以後你還住那裡。”德慶帝笑著,如今李鳳兒說什麼他便應什麼。
與李鳳兒說了一會兒子話,德慶帝起身:“朕在買賣街那裡擺了席面。宴請宮中宮人太監吃喜酒,朕且去敬上幾杯酒再回來陪你。”
待德慶帝走了,李鳳兒無語搖頭,對於德慶帝的愛玩鬧很是沒有辦法。
不說宮中如何的喜慶。只說李連樹家也是賀客盈門,李家姑娘如今真成了皇后。自然便有許多人家前來結交,送的禮也都很豐厚,李連樹一家收禮都收到手軟,後來乾脆閉門不出。只說家中有事不易見客。
如此,李家才算是安生下來。
又有李春從金陵捎來的信,只說聽聞李鳳兒為後。問及家中如何,有沒有受什麼影響。還在信中提及不管李鳳兒是貴妃還是皇后,李家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了,千萬不要起什麼旁的心思,最起碼,絕不能給李鳳兒拖後腿。
李鸞兒看了信笑了一時,又拿信去與李富瞧,李富自然無有不應的,只說為官便要兢兢業業的為國為民,絕不會因為堂姐成為皇后而為非作歹。
此時,李富又提及鳳凰縣的李氏族人,李鸞兒只笑著叫他莫管,自有旁的能制住那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