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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你找誰?”

“我找任玉思。”

“你是誰?”

“我是他朋友?”

“朋友?”

女人眼裡的懷疑如同寫在臉上一樣清晰。

“是這樣,前幾年在一個工地上打工時,我們剛巧碰到了一起,漸漸就熟悉了。今天我路過這裡,想起玉思曾經說過,他家就在這個村子裡。兩年沒見了,所以順路來看看他在不在家。”

“你請進來坐吧。”

“玉思在家嗎?”

張程遲疑著,並沒有挪動腳步。

“他已經十多年沒有回來過了,還是七八年前辦身份證的時候,朝家裡寄過一次相片,等我們把身份證寄給他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這樣啊,那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張程轉身就走。

“你貴姓啊?”

“我姓錢,等他回來,只要告訴他四方城姓錢的來找過他,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

張程轉身走了出去,自始至終,也沒有聽到任玉思父親的聲音。憑著張程習武多年鍛煉出來的聽力,還是能夠判斷出,屋子東間裡還有一個人。張程同時也能肯定,那絕不是自己的徒弟小四。

來到村口,顯然已經沒有了公共汽車,張程只好徒步十五里地,趕往來時經過的,離這裡最近的一個集鎮,想必那裡定然有小旅館的。

來到集鎮上,找到唯一一家小旅館,習慣了花天酒地的張程,看著旅館內破爛的床鋪,發黑的枕巾、床單,心裡一陣噁心。可是,為了找回那一百萬,除了找到任玉思外,他沒有任何其他辦法。硬著頭皮要了一個房間,和衣歪倒在床鋪上。

讓張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苦苦找尋的徒弟任玉思也在這家小旅館中,只是比他早到了半個多小時。

任玉思那天偷偷離開相城火車站,一路輾轉朝老家趕來。只是因為腿腳不便,再加上所謂的近鄉情怯,任玉思雖然早走了兩天,反而落在了張程的身後。當任玉思從縣城坐上最後一班車,來到這個集鎮時,車上僅剩下任玉思一人了。那時的公交車都是私人承包的,看到只有任玉思一人,便不再往上走,把任玉思趕下車,掉頭回去了。

如果是任玉思腿腳還好的時候,定然要和司機理論一番,只是現在的任玉思已經沒有了那樣的底氣,只好忍氣吞聲下了車。一路上,任玉思的腳踝處,時不時隱隱作痛,知道還有十五里路,說什麼自己也走不到家,只能選擇在集鎮上住一夜,打算坐第二天早晨的頭班車回去。

張程剛進小旅館,房間裡的任玉思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他怎麼到這裡來了?是來找我嗎?為什麼?”

任玉思想來想去,除了為那張卡,應該不會有別的原因。難道師傅到四方城沒有找到我當時辦理銀行卡時留在住處的手續?不應該啊?

是了,師傅就是找到那些手續,如果沒有密碼,是必要持卡人本人持身份證到開卡銀行櫃檯辦理才行,也就是說師傅沒有自己幫忙,是無法從卡里取走一分錢的。

想到這裡,任玉思眼珠子一轉,心裡默默算計起來。

“那不是說,只要自己偷偷回到四方城,到開卡銀行把師傅手裡的那張卡掛失,再補辦一張,裡面的錢就是自己的了?”

任玉思頓時興奮起來。因為小旅館只有五間平房,任玉思再也沒有了睡意,支愣著耳朵,留心聽著外面其他房間的動靜。到後半夜三點多,整個院子裡都靜悄悄的毫無聲息時,任玉思爬起來,偷偷溜了出去。這個時候,任玉思再也顧不上隱隱作痛的腳踝了,一瘸一拐朝縣城的方向走去,堅持走了十幾裡地,天已經微微亮了。雖然知道師傅張程必定會到老家的村子裡守候自己,任玉思心裡還是不踏實,一路上不停招手,想要攔住一輛一大早騎摩托車趕往縣城方向打工的人,載自己一程。

還好,沒用半個小時,還真讓任玉思截住了一輛。

今天已經是正月初七,是春節放假後,銀行上班的第一天。任玉思趕到四方城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急急忙忙來到開卡的銀行,先是掛失,之後又補辦了一張新卡。可是,當他問櫃檯裡的銀行服務人員卡里有多少錢時,卻聽到了這樣的答覆:

“卡里沒有錢。”

任玉思一聽,腦袋裡轟的一聲,差點暈倒在櫃檯前。

“怎麼會沒有錢呢?師傅,你是不是看錯了?”

任玉思說什麼也不相信這個結果,當櫃檯裡的人再次重複一遍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