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城有修士,卻並不知道修士是男是女,自然也不知道修士的名字。
“城主大人光臨,真是讓醫館蓬蓽生輝啊。”
錢聰以非常熟練的外交辭令接待著站在一樓廳中的戰博,還不忘朝戰博身後看了看,只看見黑壓壓等待朝拜叢葉塑像的民眾,好像並沒有什麼隨從跟來。
“你就是叢大夫的弟子錢聰?”
“不錯,不才就是。不知城主大人此來何事?”
“可以到樓上說話嗎?”
戰博當然不想在一樓當著那麼多前來朝拜的民眾說三道四。
“不才失禮,城主大人請。”
對於早已不是城主的戰博,聽著錢聰一口一個城主大人的稱呼,不僅沒有反對,看似還非常享受地受用了。這讓不明就裡的錢聰心中難免會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被國王帶回都城的戰博和慕容士林等人是被如何處置的,看戰博現在的表情,或許不僅沒有得到懲罰,似乎還另有封賞的樣子。
要是讓走在身後的戰博知道錢聰此時的心中所想,非得把他踹下樓去不可。
因為戰博和慕容士林被鱷倫帶回都城後,說起來還真的沒打算要他們的命。儘管他們有不軌之心,不過鱷倫想來,戰博等人想要擺脫被獻祭的宿命,和自己想要擺脫做人奴僕命運的目的基本相同,所以才稍稍懲罰了戰博和戰雄父子,以及付督帥慕容士林。
“傳旨,奪去戰博和慕容士林的官身爵位,連同戰雄,把三人送往內務府,淨身之後留在宮內使喚。”
當戰博聽到這個命令時差點氣暈了,而戰雄則直接一個跟頭摔倒在地。視色如命的戰雄怎麼受得了從此看見女人只能過眼癮的日子?
不過後來,戰博看見兒子的氣色一天天好起來,反而覺得這個結果也許並不壞,不然這個兒子可能活不過三兩年了。
當然鱷倫能留三人一命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考慮到戰小琳和叢葉的關係,萬一戰小琳哪一天成了叢葉的女人,若是貿然把戰家和慕容家的人殺了,怕是不好交代。
這也是戰博這次跟隨鱷倫重回鎮北城,親自登門傾城醫館的主要原因。
來到二樓分賓主落座後,戰博乾脆挑明瞭來意。
“灑家今天是奉當今陛下的旨意前來。”
對於戰博的自稱,錢聰還是愣了愣,他的確沒有聽說過國王是如何處置他們的,現在終於明白了。
“戰公公請講。”
很明顯,錢聰的語氣裡有戲弄的成分在。
有叢葉這張虎皮在,錢聰是無需顧忌什麼的。何況是已經落魄的戰家?不過戰博對於錢聰的突然改口,還是相當反感的,但也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說道:
“陛下有旨,即日起傾城醫館在叢大夫未歸來之前,自有皇家接管,並改名為仙人坊,由戰博為仙人坊執事,全權管理一切事宜。至於錢聰,權攝仙人坊付執事,聽從戰博排程。”
錢聰說什麼也沒想到當年的城主,今天的公公戰博給他帶來的是這樣一個訊息。
儘管心中十萬個不樂意,錢聰卻無法反對。
首先戰博代表的是皇家,代表的是大林國的官方,而自己只是個平頭百姓。至於說是叢葉的弟子一事,看來已經被皇家看穿了,不然絕不會不拿自己當回事。想來想去,錢聰只好躬身施禮,並隨口答應下來。
“錢聰聽命就是。”
隨即又以付執事的身份拜見了正執事戰博。
“既然如此,限你明早之前把樓上樓下房間打掃乾淨,灑家先回城主府覆命,明日一早帶人來檢查,千萬不要讓灑家失望。”
戰博的語氣裡明顯有威脅的味道,錢聰卻也只能忍受著。
如果自己謊稱叢葉弟子的事真的被對方看穿,也就是說好日子到頭了。
錢聰心中的沮喪是不問可知的。
送走戰博,再次來到二樓最西邊的房間,看見曾經的師兄歐陽立夏竟然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師兄,該用午餐了。”
由於錢聰心裡被戰博的到來弄得很不爽,整個午飯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好在歐陽立夏是個粗人,並不在乎這些,只要吃飽喝好,其他什麼都好。
飯後喝茶閒聊,見歐陽立夏一點要告辭的意思都沒有,若是沒有戰博帶來的訊息,錢聰倒也不在乎歐陽立夏在這裡多住幾天,可是現在不同了,從明天起這裡就不是自己說了算了。
“師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錢聰不得不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