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0章 良心有點痛

卡沙夏腦子應該不清醒。 因為他拉著蘇格蘭開始興致勃勃地探討人生理想和哲學,頭頭是道,引經據典,前言不搭後語,時不時夾雜著些他國語言。 反正就是沒正面回答蘇格蘭關於“是否值得”的問題。 一旁的醫生滿臉凝重,指揮他的助手把聊上頭後還想下床的卡沙夏按回去:“難道是嗑藥了,但血樣正常啊?” “我沒嗑藥。”川上濟小聲嘀咕,“本人潔身自好,煙都不抽,酒都不喝……我只是傷口疼想分散些注意力……話說蘇格蘭你有在聽我說嗎?” 其實在發熱,中毒,致幻劑等狀態下,川上濟的思維運轉的更快,只是不受控制,到處發散。 大腦脹痛,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動,各類資訊爭先恐後地試圖往外湧:組織的機密情報和他看過的小說混雜在一起,間接蹦出幾個分子結構式,可能還有幾句罵人話…… 這時候,言語能部分緩解精神上的不適。 川上濟接受過反刑訊訓練,他記得上次自己在審訊室裡背了一整夜的《資本論》,然後成了審訊人員中口耳相傳的奇葩。 “傷口疼嗎?我已經給你打了麻醉。”那位醫生皺起眉頭。 “……話說浪漫和虛無果真如影隨形,就如天才在左瘋子在右?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真相後仍然熱愛它……”川上濟還在碎碎念,“雖然人生和屎一樣,好在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 醫生毫不猶豫地從手術檯上挑起一管鎮定劑,往川上濟脖頸處一紮。 病房總算安靜下來了。 “你還杵在這裡幹嘛?”把針管從卡沙夏身上拔下來,那位醫生滿眼嫌棄地看了一眼蘇格蘭,“出去。” “但是……” “滾出去。” 蘇格蘭十分聽話地離開病房。 其實他有些不放心,但他不是專業醫生,在那裡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卡沙夏的確需要休息。 醫生關上門,又調低燈的亮度。然後他把溫度計從卡沙夏的腋下取出。 103.1華氏度。(39.5攝氏度) 體溫不降反升,醫生在病歷上記錄道。 卡沙夏的體質很特殊,有些藥物:比如麻醉劑,鎮定劑,和腎上腺素需要謹慎地控制計量,計量過高會致死,過低又沒什麼用。 就像現在。 那管藥劑能讓正常人睡熟,但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川上濟卻睜開眼睛。 “你打量我的眼神很熟悉啊……”川上濟慢吞吞地問,“研究組的?醫療部的?有代號嗎?幹了幾年了?專攻什麼?” “關你屁事。”醫生拉上他床邊的簾子,“好好休息。” ------------------------------------- 鎮定劑的藥效有限但是有用。 川上濟這回睡得很熟,要不是有不速之客到訪,他應該會繼續睡下去。 “貝爾摩德?” “休息得如何,親愛的?” “還行吧,你要不來就更好了。”他懶洋洋地打哈氣,不小心又扯到腰間的傷口,徹底疼醒了。 “所以說你來幹嘛?” “當然是看看你的慘狀啊~”貝爾摩德仍頂著歌海娜的臉,笑得尤其欠揍,“順便提一句,那位先生給你批了半個月的假。” “等等,先生准假了?”這不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個假期算不算養傷時間?” “不算。” 不算養傷時間……那麼大概有一個月。還挺厚道。川上濟想。 “啊,看來只能琴酒一個人操勞了呢,忽然有點心疼他……” “別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貝爾摩德說,“還有,那名聯絡官強烈要求見你。” “不去,不見。”川上濟一口回絕,“我見不見他又不影響審訊結果,都一樣。” 嚴刑拷打也好,一針C750自白劑也好,酒廠總有辦法把情報問出來。川上濟沒必要出面。 “人之將死,”貝爾摩德挑眉,“按你的虛偽性格應該會很慷慨地答應那個聯絡官的請求才對,受什麼刺激了,卡沙夏?” “啊——”川上濟拉長調調,“雖然我是個爛到骨子裡的人渣,但騙取別人信任這件事,我的良心還是有一點點痛的。” “挺厲害。”貝爾摩德沉默了五秒後開始鼓掌,“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能用一句話同時侮辱‘人渣’,‘良心’和‘痛’這幾個詞。” 川上濟磨蹭了半個小時,還是決定去見恩佐一面。主要是貝爾摩德把輪椅都推來了,川上濟還挺想試試坐輪椅的感覺。 刑訊室。 白光燈亮得刺眼,看久了讓人頭暈目眩。在偏狹的空間裡,光明比黑暗更具有壓迫感。 川上濟開啟門,操縱著輪椅滑了進去。 “聽說你要見我,恩佐先生。”川上濟說。 比起阿蘭羅貝爾的陰沉多疑,川上濟掛著他慣用的微笑假面,只是這微笑放在這裡滿是嘲諷意味。 ICPO的聯絡官被束縛在一張鐵椅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