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瑤在睡夢中，聽到身旁有在跟小葵說話，可她的眼皮很沉，連著試了好幾次，都沒辦法睜開。

今天早上醒來時候，她下巴的疼痛感，已經減輕了不少。

小葵告訴她，主治醫生在給注射止痛針的時候，藥量也在一點點的減少，說明她已經開始慢慢好好起來了。

“夢瑤，你這張臉，毀的還真夠徹底的。”

冰冷刺骨的聲音自她耳邊傳來，記憶中那張熟悉的恐怖面孔，忽然在腦中浮現。

蔣夢瑤就像被人從睡夢中掐醒似的，突然睜大眼睛。

“怎麼，來這邊任務一段時間，連自己的老闆都不認得了？”

冷冷的聲音，再次從耳邊響起，蔣夢瑤用餘光看向身側，在看到萬學軍就坐在邊上時，嚇得立刻要從床上起來，但身體卻被對方伸手按住了。

“別亂動。”萬學軍就像條件反射似的起身，用力按在她肩膀上，眼裡閃過一道奇怪的光芒，但很快便被他斂去了。

蔣夢瑤愣愣的看著他，動也不敢亂動。

“聽說你這張臉，是被上官立欣弄傷的？”萬學軍重新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靜地看著她。

蔣夢瑤將手按到床頭處，將床頭慢慢往上升起，快速拿過邊上的紙筆，寫下一句：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跟她沒有關係。

“夢瑤，在來之前，我叮囑過你，千萬別傷了自己的臉。你現在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是沒聽懂我說的話呢，還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萬學軍的聲音瞬間轉冷，冰冷的眸子緊鎖在她臉上。

蔣夢瑤聽到這話，身體莫名一顫。

剛剛，他按住她的肩膀，要她別亂動的時候，她心底是有一股暖流劃過的；可現在，他那帶著警告的話語，讓她即便是蓋著棉被，身體也會忍不住的打寒顫。

“你這張臉，還打算用嗎？”萬學軍看著那抹噙在她眼底懼意，嘴角輕輕扯動了下。

還知道害怕，他倒是放心多了。

「老闆，求求你一定幫我想想辦法，我想恢復這張臉。」蔣夢瑤眼裡有著痛楚，她快速寫下這句話，將內容遞給萬學軍看。

“幫你恢復這張臉，讓你去討好擎邵宇呢，還是顧西城？”萬學軍那雙冷眸底下閃過一道陰狠，他費勁心力製造出來的人，竟然被毀到了這個地步。

「我沒有！我做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來的。」蔣夢瑤想到上官立欣來病房裡警告自己的那句話，心裡的那股不安，直接湧上了心頭。

“按照我的吩咐？”萬學軍輕蔑一笑，嘴角譏笑更是清晰可見。

“我問你，扎西的行動為何會失敗？為什麼擎邵宇那裡會做好準備，將我們一網打盡，甚至還不留一個活口。”說到這件事，萬學軍眼底的戾色，變得越來越重的。

幸好扎西命夠硬，即使廢了一條胳膊，也能從那個地獄裡爬出來。

但是，這件事對他造成的損失，是無法估算。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是絕對不會原諒的，哪怕這個改造女人，曾經讓他有過一次心動。

蔣夢瑤神色一驚，她怎麼也沒想到，扎西帶人進入擎幫，竟然會全軍覆沒。

「老闆，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萬學軍這樣質問她，她真的要冤枉死了。

“夢瑤，你是真的不知道呢，還說在這裡跟我睜眼說瞎話？”萬學軍從一旁椅子上站了起來的，他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子。

蔣夢瑤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動都不敢亂動。

“夢瑤，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我的喜好，你應該很清楚了。對於那些膽敢背叛我的人，我定會將他們折磨的生不如死。而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萬學軍說的每一個字，就像一把利刃似的，狠狠地刺在蔣夢瑤身上，讓她一度屏住了呼吸。

“夢瑤，我是不會留廢物在身邊的。”萬學軍對她的反應，相當的滿意，他面無表情的直起身，等著看她接下來的解釋。

蔣夢瑤直到萬學軍從自己跟前離開，才敢正常呼吸。

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她害怕的人。

面對擎邵宇的時候，她可以隱忍；面對顧西城的時候，她可以靠著蔣夢瑤的皮囊，博取一點同情；唯獨面對萬學軍，她若不小心應付，很有可能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蔣夢瑤再次拿起紙筆，不敢怠慢的在本子上寫下一句話。

「老闆，我用性命跟您發誓，我從未背叛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