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可愛的孩子扯著熊貓圖樣的氣球在她面前跑過，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本來是約會的一個話題，但是江帆說聊這個太沒有情調了。”張陵君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斜靠在樹幹上，和韓小陌一起看在公園裡快樂的遊戲的小孩子們。

“聽說秦朗已經認罪了？”韓小陌心不在焉的問道。

“是啊。”張陵君頓了一下，“江帆也對比出來，在火災裡的另一個死者是白徽文。”

韓小陌扭頭看向他，雖然這件事她已經從韓墨予的口裡知道了。但是在一次聽到，還是有一種複雜的心情。

就好像你討厭一個人，總會忍不住在他面前炫耀自己過得比那個人好。可是對方若是慘淡的可憐，反而會讓人不知所措一樣。

韓小陌扯出一個苦笑，“這算不算伯仁為我而死？我以前總覺得他們欠我的，討厭他們討厭的心安理得。現在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午後的陽光漸漸變成一種溫暖的明亮，兩個人站在樹蔭下，前面不遠處漆成白色的座椅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溫暖的氣息。

“白徽文和吳雅甜都是單親家庭，父母再婚，沒人出面料理後事。所以我們就找了個公墓……你想去嗎？”張陵君問道。

“……等到殺他們的人落網就去。否則我不知道該和他們說什麼。”韓小陌摘下一片樹葉，在手上扯碎，“我知道這麼想不好，可是幸虧他不是對我在意的人下手……如果是我弟和林靈。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幸好那人選擇的都是我不喜歡的人……這樣想會不會有些卑劣？”

帶著些惶恐不安的眼睛落在張陵君的眼底，他在心裡嘆了口氣。他真正進入這行後才瞭解到，真正的犯罪不只是你殺了某個人，還有這件事情帶來的“傷害”。不管是和被害人是什麼關係，多多少少都會受到的那種衝擊。

一種帶著滿滿惡意的打擊。

張陵君當人不會相信什麼人性本善。他看多了來自黑暗的人心。但是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還是看著光明的那一面生活的。惡意就像一隻被鎖住惡犬，被拴在內心深處。可每當考驗人性的惡事件突如其來的出現，總難免會被那些黑色所沾染。

厭煩、恐懼、懷疑的情緒噴湧而出。

不想韓小陌被這些感覺束縛住，張陵君嚥下了原本想告訴她的一些事情。轉而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

當許薇薇和周天說起韓小陌要辭職的事情時，沒想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

被緊緊抓住的手腕像要被折斷一般，卻沒辦法掙脫出來。她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被這樣對待，不由得帶著哭腔喊道：“好痛，你放開我！”還一邊用手使勁的捶打著他。

周天不為所動，黑粗的眉毛拱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她，“你去找她了？你對韓小陌說了什麼？”兇狠的表情把許薇薇平時的嬌蠻任性給勾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樣子！兇什麼兇？我根本就沒和她說什麼！”

“那她為什麼突然要說辭職？”周天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

“我怎麼知道！”許薇薇一臉不屑，雖然那個韓小陌好像說了要自己開店還是什麼的，但是許薇薇可沒興趣轉述給周天，“她也怕麻煩別人吧。誰都知道她是殺人犯的目標，說不好哪天就給切碎了。所以先辭職享受幾天生活吧。”

“你敢這樣說！”周天暴怒道，紅著眼睛就抽了許薇薇一耳光。被打倒在地的許薇薇捂著火辣辣疼痛著的臉頰，不敢置信的尖叫道：“你敢打我！周天，我們把上就要結婚了，你卻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打我！”

周天氣喘吁吁的瞪著地上的許薇薇，繼續大吼：“你給我滾！”

“你！”許薇薇露出一絲狠戾的表情來，如果可以的話，她想一口咬死眼前的周天。但是……還不到時候……

她低頭撿起被甩到一邊去的包包，一句話都沒有，沉默著走出了周家。直到坐進車裡，才鬆開了緊緊握住的一隻手，長長的指甲已經把手心劃破了，豔紅的血慢慢的滲了出來。

“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人總是會了自己的心而去肆意傷害別人，卻恍然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別人所受到的傷害。

就如同周天，他已經無心許薇薇的感受是什麼？滿腦子都是怎麼挽回韓小陌。手機上的號碼一個個打了上去，又一個個的刪除……

該說什麼？該怎麼說？

他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完全可以預見韓小陌的回答：

你喜歡我？別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