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清亮的酒紅色,一杯果酒潑在她的身上,立刻把身上染了一大片的紅色。
常嫣一下子呆住了,這種過失實在太丟臉了些,她臉色通紅的站在原地,杏仁眼裡也蓄滿了淚水,真是又羞又臊。
高氏這會也有些坐不住了,心裡暗罵自己蠢,怎麼非要帶常嫣過來了,她本就是小戶人家的女兒,在王妃跟殿下面前這般丟臉,也不知殿下能不能看上她了。
高氏起身道,“王妃,殿下,真是對不起,這丫頭禮儀有些不好,都是我的錯。”
“怎能怪二伯母。”寶珠道,“她又不是二伯母的親生女兒,禮儀不準也怪不得您,好了,迎春,你帶常嫣姑娘下去換身衣裳吧。”
迎春應了聲就帶著快要哭出來的常嫣出去了。
常嫣出去後就沒在過來了,怕是也覺得丟臉極了。
用了膳後,趙宸先回了玉華院,寶珠招呼高氏,“二伯母,二伯在邊關可都還好?”
高氏道,“都還挺好的,只不過知道珂兒過世的訊息後,有些傷心過度,身子比不上從前了。”
榮珂的事情二房並不知是狄氏跟葉姚所為,只以為他是真的死在了苗氏的身上,心裡簡直把苗氏恨了個透,高氏更是把孃家侄兒恨死了。畢竟當初這苗氏可是高氏的侄兒高墉送給榮珂的。
高氏還特意寫了書信回去把自家兄弟好一頓罵。
高氏跟自家兄弟也算是徹底決裂了。
寶珠道,“二伯母要照顧好二伯的身子才是。”
高氏抹淚,“我自然是知道的,可灩珠跟珂兒都先後出了事,我知道灩珠的事情怪不得你,是她有了壞心在先,又是太后親自賜下的毒酒,這事兒二伯母不怪你。可我跟你二伯真是傷透了心,好不容易養大的一兒一女就這麼出事了,要不是念著珂兒的孩子,我跟你二伯只怕早就活下不下去了。”
寶珠道,“二伯母節哀。”看來她還真是猜對了,只怕二伯母過來是為了小侄兒的事情。
高氏哭的越發傷心,“寶珠啊,我跟你二伯真真是快受不住了,我想把子沐接來邊關,這樣我跟你二伯也有些寄託了。”
榮子沐就是葉姚的兒子,算算看也有五六歲了。
“二伯母,這事兒您跟我說也是沒用是不是?你要寫信去跟祖母說才成,況且子沐是二堂嫂的孩子,二堂嫂自從二堂哥過世後也很是傷心,你們要是把子沐要到邊關,只怕二堂嫂也活不下去了。”寶珠也是覺得好笑,這高氏看來是真的沒了法子,只能求到她這兒來了。
高氏哭道,“要是你祖母願意,我如何還會來求你,寶珠你就幫幫二伯母吧,你寫信勸勸你祖母,把子沐給我們吧,要是你二堂嫂願意,她也一塊來邊關,這樣也不用跟孩子分開了。況且她本就是我們二房的兒媳,帶著孩子來邊關也是應該的。”高氏覺得葉姚來了最好不過了,她跟二老爺在邊關的日子捉襟見肘,這兒媳身上不少嫁妝,若是帶來了也能緩解二房的燃眉之急了,況且葉姚來了,以後還能替她們養老。
高氏也是真沒法子才來找寶珠的,她覺得寶珠性子軟,只要多求求她就好了。珂兒出事這幾年,她寫了不知多少信給京城的榮家,可都被狄氏給一口回絕了,後來甚至都不回她的信了。她也不敢跟二老爺回京城去要人,就怕狄氏把當年的事情抖落了出來,畢竟狄氏手上還握住不少證據,若抖落出來,老爺的官路怕就完蛋了。
“二伯母,這事兒我又不可能做主,您還是自己跟祖母說吧。”寶珠覺得好笑,這高氏跟二伯死了子女,就把注意打到子沐身上了,子沐要真是交到她們手中,還不知會被帶成什麼樣子。
高氏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道,“寶珠,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寶珠越發不喜,讓丫鬟把高氏扶了起來,“二伯母,你這不是折殺我嗎?”
高氏哭道,“寶珠,二伯母求求你了。”
寶珠只能道,“好了,二伯母,我替你寫信跟祖母說說就是了。”口頭上答應了就是了,況且她也真該跟祖母寫信提提這事兒,好防著二伯母跟二伯,都能把她當成救命稻草了,就怕最後沒能要到子沐,他們暗地裡出陰招。
高氏抹了淚,歡喜的道,“就知寶珠心腸最好了。”
寶珠道,“二伯母也累了,不妨早些歇息吧。”
高氏笑道,“好好,你也早些歇息了。”
讓丫鬟送了高氏回靜心院,寶珠也回去了墨安院裡,不多時蜀王也過去了。
寶珠就把高氏說的事兒跟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