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上面去坐坐嗎?”禮貌的微笑之後是禮貌性的邀請。
“不了。”背離開了牆,諾丁山站直了身體:“我是來還給你一樣東西的。”
在程迭戈的注目下諾丁山拿出支票,她把支票夾在了他車雨刷上,街燈清楚照出他臉上的表情,他在皺眉,而且眉頭越皺越緊。
手指著那張支票諾丁山仰起臉目光落在程迭戈皺起的眉頭上:“那個是程先生為那個吻支付的價碼嗎?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可以表達我的不滿意嗎?一個吻一萬英鎊放在類似於編劇們杜撰出來的世界那太少了,而一個吻一萬英鎊放在生活中太多了,這幾天我都很糾結,所以我只好把它還給程先生了。”
“諾丁山!”程迭戈的聲音已經透露出了不悅。
“我不識抬舉嗎?”
“嗯!”程迭戈沒有否認。
“是不是在你的眼裡像我這樣把時間弄成了商品,整天只想著怎麼賺錢,甚至連笑容也可以出賣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是不知抬舉。”
“我沒有任何歧視你的意思。”程迭戈聲音呈現出了不耐煩:“我只是希望能幫到你,你聽說你妹妹一直在生病,就當是我在幫你妹妹吧。而且,我也認為那是你應得的,如果你覺得不夠……”
“閉嘴!”諾丁山放任她的喉嚨發出類似於金屬嘶叫聲。
那刻,她覺得沒有必要和程迭戈繼續呆在這裡了,一秒也不想。
在回到自己的公寓和去追她之間程迭戈選擇去追她,那女孩很瘦,從她的肩膀擦過他的肩膀時他就感覺到了,骨頭硬邦邦的,那個女孩也不過是二十四歲的年紀。
他拽住她的手腕,讓自己的情緒勉強安靜下來,他企圖和她解釋:“我承認我剛剛說的話很過分,倫敦的事情讓我煩,這一個禮拜我工作特別忙,我每天就只有幾個小時的睡覺時間,所以,這幾天我特別容易發脾氣,諾丁山……”
“在程先生眼裡,是不是每一個一到夜幕降臨時就帶上假髮假睫毛塗著鮮豔口紅的都是那種把吻當成是吃飯喝水一樣隨便的女人,而我也是這種女人之一?”她打斷他的話。
說那些話時諾丁山沒有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吻了,雖然有些的悲傷,可情感也出來了,下次會是真正的吻,我保證,讓人心動。
☆、諾丁山(11)
程迭戈拽住了諾丁山的手腕,她背對著他問:
“在程先生眼裡,是不是每一個一到夜幕降臨時就帶上假髮假睫毛塗著鮮豔口紅都是那種把吻當成是吃飯喝水一樣隨便的女人,而我也是這種女人之一呢?”
程迭戈啞然,雖然他沒有仔細去想這個問題,但類似於一種思維邏輯在潛意識裡已經有了這種想法的存在。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有那天發生的事情,不需要徵求我的意見,因為你事先已經想好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這個什麼都可以估價的時代,只要事後給她錢就可以了,你解決了你的問題,我得到我的錢,這樣不是很好嘛?”
張了張嘴,程迭戈什麼也說不出來,再一次無言以對。
“是啊,這樣不是很好嗎?”她喃喃說著:“我也想那樣,可是……程迭戈,你這個混蛋,那是我的初吻啊。”
她回過頭來,夜幕下街燈的光線在她的臉上暈開,她的眼眶蓄滿淚水,水光浮動著,如珍珠。
下意識的,拽住她的手鬆開,疲憊,煩躁消失不見,世界很安靜,那一個瞬間他所能做的彷彿只剩下唯一的事情,瞧著她。
那張臉有點的哀傷,聲音和這個驟然安靜下來的世界一樣平穩:“我再怎麼喜歡錢,也不會把它當成商品,而且,也不是每一個人一出生就喜歡錢的。”
就像和她自己在和自己對話般:“十幾歲時,我想過,第一次吻我的男孩會長著什麼樣的一張臉,聲音好聽嗎?笑容明亮嗎?手指修長嗎?是不是長得像我心儀的明星那樣?可是,漸漸的也就不想了,不,應該說是不敢去想,在蘇珊娜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我去想那些是一種罪過,然後,我開始拼命學習,只有那樣了我才可以報答蘇珊娜,然後,我真的學到了很多東西,漸漸的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了,離開你的家之後我才想起,嗯,那應該算是我的初吻。”
“也不是不想而是我沒有時間去發現我允許吻我的男人,即使初吻已不再像十幾歲那時被賦予了那般美妙的意義,但在我的心裡它起碼要發生在兩情相悅的時刻,可你都做了些什麼?”
“一萬英鎊?是的,一萬英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