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幾天過去,諾丁山被程迭戈叫進他的房間,他把數十張酒店消費券遞給她:“就當是道歉禮物,我為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而道歉。”
諾丁山當然知道程迭戈說的是什麼。
“把這些送給和你一起工作的人,他們會很樂意接受的。”
諾丁山接過消費卷。
“再見。”
拿著那些消費券諾丁山離開了房間。
站在房間門口,低頭看了手中的消費券,這個混蛋,還嫌說明得再清楚不過嗎?
“在面對著曾經的那份愛,曾經所愛之人在適當的時間施以援手是一種尊重,諾丁山,我這樣說你懂嗎?”
☆、第77章晉江獨家發表(北京)
週六晚間,七點左右時間,載著程迭戈的車正往酒店內部車道開,一個下午的討論會議讓他有點疲憊,疲憊加上晚餐攝入的小部分酒精使得他有點昏昏欲睡。
緊急剎車聲伴隨著司機的叱喝聲讓程迭戈勉強睜開了眼睛,專用車道中央站著一個人,車子和那個人距離約半步之遙。
看清楚那個人之後程迭戈的睡意全部沒有了。
站在車道中央的人赫然是諾丁山,看清楚是諾丁山時程迭戈的手落在車門把上,呈現在他腦海裡的第一個意識就是:下車,把那個女人臭罵一頓。
這個女人到底出現在這裡做什麼?知不知道他的司機再晚一點剎車鐵定把她撞飛?
沒有等程迭戈開啟車門,就聽到了來自於諾丁山急急忙忙的那聲對不起,連聲的“對不起”之後她匆匆忙忙離開車道。
車子繼續往前滑行,程迭戈的手從車門把收回,那個身影隔著車窗和他擦肩而過,目光不由自主去追尋身影。
穿著他給她買的淺色外套,手裡拿著愛爾蘭風笛,腳步匆忙。
收回目光,頭擱在車後座上,腦子裡就那麼自動的進入了那麼一句話“在蘇格蘭的郊外,我第一眼就被那位吹風笛的姑娘迷住了,我沒有想到一見鍾情的故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那是榮駿的聲音。
程迭戈大約猜到了拿著蘇格蘭風笛的諾丁山匆匆忙忙是到哪裡去,也許這個女人還真的把她自己當成了靈感女神,現在榮駿是落難的騎士,靈感女神肩負著聖母瑪利亞的任務。
想想還真的是可笑至極,彼時間榮駿的話還言猶在耳“遺忘是對諾丁山最好的懲罰。”這世界就有那樣一種人光說不練。
回到房間,洗澡,回了幾個重要郵件之後,手機響起,朱莉安從她學生生日派對現場打來的電話,知道他一個人呆在酒店時她提出過來陪他。
“不用,我待會要出去。”他和她說。
結束通話電話程迭戈開啟電視機,剛剛和朱莉安說的“我待會會出去”這句話說得十分的順溜,食指和拇指落在眉骨上,電視噪音吵得讓他心煩。
離開酒店時程迭戈覺得他是想出去透透氣順便看看蕎姨,他已經有好幾天沒去看蕎姨了,可他的車卻是沿著西環路開,那是和喬姨四合院反方向所在。
沿著那個廣場再走小段路就到了那個地鐵站,榮駿表演的那個地鐵站,腳踩著地鐵站的樓梯,數十個臺階之後程迭戈就看到數百人圍起來的圈圈,一步步的走進。
小提琴和著的風笛的旋律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流串著,自由奔放,有一點點的哀傷,程迭戈站停,那是著名的《吉普賽之歌》。
那是獻給旅人的歌曲,這座城市有很多很多的外來人口,這樣的旋律不吸引人駐足才怪,總之榮駿這次歌曲選對了。
拉小提琴的一聽程迭戈就知道來自於誰,而吹風笛的人應該也不難猜,側耳細聽,那是兩股相互牽制的聲音,兩年的相處時間讓那兩個人有了很好的默契度,旋律動人如斯。
朝著旋律走近,如程迭戈所猜想的那樣,吹風笛的人是諾丁山,拉小提琴的男人和吹風笛的女人面對面,眼睛對著眼睛,屬於那兩個人所呈現出來的狀態就像是情侶。
站在最為角落的所在,駐足。
曲終,那曲《吉普賽之歌》迎來了很多的掌聲,兩位表演者漲紅著臉在調整呼吸,處於聲音變更期的少年問了一句“你們還要繼續表演嗎?”
榮駿指著小提琴盒旁邊的小塊牌子,牌子上註明他每一個週六晚上都會出現在這裡為大家義務演出。
“我喜歡你們的表演,我下個禮拜來是不是還可以看到你們的表演。”少年問。
兩位表演者相視一笑,默契,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