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華清迷迷糊糊之間,感到有一雙手正在她身上亂摸。
旁邊還有個令人噁心的放肆的笑聲。
那種彷彿整個人陷進屎坑的噁心感受,使她本能反抗了起來。
只是她的身體疲軟得絲毫動不了不說,就連眼皮都沉重得像墜了千斤石頭睜不開。
作為醫生的直覺告訴她——她被下藥了!
不對,她方才明明還在手術室中給病人做手術,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她就算做完了,不幸暈了過去,也該是在病房中。
在醫院之中,又怎麼會有這麼大膽的人!
細軟的腰間攀爬上一雙粗糙大手,噁心得好像碰到了地裡的爬蟲一般。
冷華清心裡苦笑一聲,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她在被人猥褻!
在醫院嗎?
怎麼可能!
她掙扎了許久,總算讓眼皮抬起一絲,能看到一點兒微弱的光了。
她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抬起手在那罪犯的臉上狠狠的抓了一把,帶起絲絲血痕。
這個和平社會,居然還會有這麼大膽的人!
等她好起來,一定要告到他傾家蕩產!
好讓他知道她冷華清不是軟腳蝦!
“小賤人,還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嗎?居然敢打老子!”
男人粗鄙的唾棄一聲,隨後粗魯的將冷華清攔腰抱起。
一陣天旋地轉,冷華清被男人扛在肩上。
整個人頭朝下倒掛著,男人的肩膀壓著胃,噁心得難受。
嘔——
冷華清不受控制的吐了出來,接著被男人嫌棄的扔在地上。
後腰重重的撞到了桌子邊沿。
那裡肯定又青又腫了!
強烈的疼痛使得冷華清此時大腦清醒無比。
然而她的身體依舊動彈不得!
“張三!滾出來!”
“把人交出來!”
“喪盡天良的東西,把清丫頭交出來!”
熙攘的聲音讓這個世界瞬間嘈雜起來。
在以前喜歡安靜的冷華清的耳中。
這些嘈雜聲卻無疑是天籟之音。
門被撞開的巨響,交雜的腳步聲,繞口卻清晰的鄉音傳入耳中。
這些聲音刺激著冷華清昏沉的大腦,一段段不屬於她的記憶。
像是舊電影一樣,在她的腦海中展現交織。
溫和的婦人,嚴厲的男人,身穿旗袍和中山裝的兩人。
他們在她的記憶中慢慢浮現,一點一滴堆砌起來。
越來越清楚,最終徹底浮現。
猶如沙漠生命遇到的甘霖,支撐起那溫馨的家。
他們是誰?
冷華清大腦遲鈍的告訴她,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那個新舊文化交替,是改革也是殘忍的時代!
民國!
民國呀!
更穿越成了一個父母雙亡,還被留學歸來的丈夫休掉的下堂妻。
最慘的是,在被前夫趕出來後,就被人拐了的可憐人兒!
“姐姐!姐姐!”焦急而含糊不清的聲音在冷華清的耳邊響起。
這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傻弟弟冷建景。
上個月為了替她這個被休的姐姐討回公道。
被前夫家的下人打得昏迷後,神志不清,痴傻了。
但他認得冷華清,只對冷華清好!
“建景,快把清丫頭揹回去。”
冷華清想起來了,這是原主沒嫁人之前的鄰居——四祥嫂。
一個守舊嘴碎,偶爾還斤斤計較,卻心地善良的婦人!
冷建景手忙腳亂,動作很輕柔的抱起冷華清。
他在害怕,痴傻後的他能思考的東西很少。
只是本能的害怕!
冷華清是他生命中僅剩的,最為珍貴的人了。
冷華清心下放鬆了起來,安心的昏了過去。
冷華清夢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徹底黑了。
微弱的燭火,在空蕩的房間中搖曳著。
她打量這個房間,發現除了破敗的幾處傢俱,幾乎可以說得上空空如也。
冷家原本的那些家產,在這麼多年裡,早就被她賣得差不多。
如今這個家,很簡陋!
她的身邊靠坐著一個身著粗衣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