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葙被他吻得七暈八素,突然想起來什麼般,驚叫一聲,“我的簪子?”
秦鎮鬆開她,自懷裡取出那兩支式樣簡單,簪頭用紫色的東珠鑲成丁香花的珠簪,“在這裡,我替你收著了。”
宋青葙坐正身子,將頭髮打散,以指作梳,綰了個低髻。秦鎮抬手將珠簪戴上。
兩人四目交投,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又覺得什麼都不必說,彼此的心意,他們都看得極清楚。
拋開年少無知的過往不提,秦鎮在□□上基本算是個痴傻的人,一旦認定便是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宋青葙聰明,可她的聰明在於能認清男人的心,也認清自己的心。秦鎮既然對她情有獨鍾,她也願意用同樣的真心來交換。
因為值得!
馬車行到簪兒衚衕,秦鈞在門口停了停,見車內人沒有下車的跡象,揚聲喚來門房,將門檻卸下,一路趕到望海堂。
宋青葙裹緊披風,被秦鎮抱進屋裡。
秦銘搖搖摺扇,望著大步離去只言未發的兩人,道:“大哥這是大恩不言謝,回頭得讓大嫂給我再打個金鎖片,要八兩重的,這個戴著太輕,發飄。”
秦鈞冷眼瞅瞅他,一揮鞭,馬吃痛,四蹄騰空,撒腿就跑,揚起許多塵土,撲了秦銘一身。
“金線不經洗,洗多就掉了。”秦銘氣急,將馬鞭扔給遠山,雙手提著袍擺不住地抖。
遠山笑著道:“二爺應該找個盆接著才對,沒準能掉下金末末。”說罷,牽馬一溜煙地走了。
秦銘跳著腳叫,“你皮子緊了是不是,回頭讓大哥給你鬆鬆。”
眼下,秦鎮可沒功夫理會外面的雞飛狗跳,他整個心都系在了宋青葙身上。
隔著棉布簾子,淨房那邊的水聲清晰可聞,秦鎮原本就不太平靜的心思頓時蕩起了層層漣漪。
他深吸口氣,沉聲喚碧柳擺飯。
宋青葙沐浴罷,帶著滿身的溼意走出來。水汽燻蒸過後的臉,緋紅似霞,烏黑的青絲垂在身前,打溼了身上的月白色中衣,裡面枚紅色肚兜上繡著著魚戲蓮葉圖案就清清楚楚地印了出來。
秦鎮喉頭一緊,才始壓下的漣漪迅速地盪漾成水花。掩飾般起身,接過宋青葙手裡的棉帕,啞聲道:“我給你絞乾頭髮。”
床邊半人高的穿衣鏡裡出現了一對相依偎的身影,男人高大,女人嬌小,站在一處卻如日月交輝相得益彰。
秦鎮的視線一下子就落在宋青葙的腕間。
“下次不許這樣。”他抬起她的手,心疼地打量,“我說過去接你,必定會去。而且,我不會和離,即便你想,我也不會放你走。”
宋青葙怔怔地看著他,怯怯道:“我一時昏了頭,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二哥若真要我們和離,我可能就活不了了。”
“瞎話!不許這麼說!”秦鎮心裡緊張,手底不自主地用力。
“嘶,”宋青葙倒吸口涼氣,舉著手腕,委屈不已,“都被你捏紅了,也不知以後會不會留疤,要是別人問起來該怎麼說?”
秦鎮失笑,女人都是這麼愛美,剛回過神就擔心留疤的問題?
愣了片刻,秦鎮笑笑,“我去問問娘……就說你削梨子時傷了手。”
“唉,”宋青葙嘆氣,“娘肯定覺得我很笨,削皮也能受傷。要不,你就說你掌心的傷怕留疤,好不好?”
秦鎮無奈地說:“好!”
宋青葙斜睨著秦鎮得意地笑,少頃,俯在他胸前,低低嘆一聲,“你真傻!”
秦鎮溫柔地將她攬緊。
過了好一會兒,宋青葙抬起頭,神情嚴肅地問:“有件事一直拿不定該問還是不該問,世子爺,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第70章
“世子爺是怎麼找到我的?”宋青葙神情嚴肅,說完很快又補充道;“要是不方便的話;不說也行;我就是問問。”
秦鎮反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宋青葙笑笑;不確定地說:“我也是隨便猜的,說錯了;世子爺別怪。我聽大舅母說;生意人總會留點後手,虛虛實實的,讓人猜不透底細。比如明明只能吃下五百兩銀子的貨;卻說需要一千兩銀子的貨。我尋思著咱們府裡上百年的爵位;沒準也留著暗招。我想老侯爺、侯爺都是獨子單傳;京都也沒靠得住的親戚,獨力支應這偌大的門戶可不簡單……”
她的心思真重,秦鎮暗歎,要不是他對宋青葙多少有些瞭解,還真聽不出她的意圖。
輕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