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榆說道,“沒事,我沒事。睡吧。”
醜娘看著躺在柳榆身旁,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願意說就罷了。這是你的選擇。我要是能幫上你,你儘管開口。”
柳榆聽見醜娘這樣說,心裡很是感動。
可是自己事情醜孃的確是幫不上任何忙的。於是說道,“沒什麼,不過是些小事罷了。過些日子忘了就好了。”
柳榆嘴上說這沒事,可是心裡滿是希望破滅的滋味。
柳榆不知道怎麼表達這樣的滋味,就好像是自己的心,默默的跟著一個人走了很久,很久。轉過了無數個彎,本以為自己可以擁抱他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他抱了另外的一顆心。
柳榆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閃過蘇嘉志上樓時的微笑。
這微笑是她一直想據為己有的,以前因為相貌醜陋,不敢表明心意,現在卻是來遲一步。只是蘇嘉志要是也同自己一樣是穿越而來,那麼為什麼他還是以前的樣貌?難道說他是連身子一起穿越了?或者他根本就不是蘇嘉志。
柳榆輾轉反側熬到天明,雙眼浮腫著,整個人也沒了精神。
雙手浸泡在冰冷的井水裡,十指通紅腫脹,指節上還滲著淤血,但是柳榆卻什麼也感覺不到,不痛也不癢。
醜娘看著柳榆疲憊不堪,洗著衣服也是心不在焉。
於是對柳榆說道,“小榆,你去把姑娘們的衣裳送了吧。今天不用洗了。送完了,你就回去睡吧。看你太累了。”
柳榆搓著衣服說道,“不用,我不累。”
“還說自己不累,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吧!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魂不守舍。去送衣服吧。”
柳榆擦了擦手,拿起整理好的衣服,一言不發的走了。
翠縷的房間旁邊就是春桃的房間,柳榆拿著春桃的衣裳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
她害怕推門,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
柳榆焦躁的在門口轉圈,轉圈,吸氣······,想盡辦法極力的相讓自己平靜下來。
告訴自己,無論一會看見什麼都要坦然接受。
這個蘇嘉志不認識自己,自己也不是那個柳榆。沒事的,要接受,接受。
柳榆鼓起勇氣,再一次深吸之後,敲響了門。
屋裡傳來了春桃的聲音,“誰啊?”
柳榆答道,“春桃姑娘,我來送衣裳。”
“哦,進來吧。”
柳榆推開門,走進去。屋裡掛滿了桃粉色的輕紗,隨風飄搖著。
春桃說道,“你送進來吧。”“是。”
柳榆掀開輕紗,走了進去。
蘇嘉志穿著一件長衫,衣襟滑到胸口,站在桌邊喝著茶。
春桃坐在床上,隨意的穿著一件衣裳,右肩露在外面,上面還有一塊紅色的胎記。這胎記長在雪白的膀子上,猶如雪地裡盛開的紅梅。
蘇嘉志瞧了一眼柳榆,對春桃說道,“你說,我向媽媽贖了你,娶回去做妾怎麼樣?”
春桃起身,給蘇嘉志繫好衣裳,扶在腿上說道,“蘇郎,妾就等你這句話了。一會你一走,媽媽肯定又會給我安排別的客人。可是妾只想服侍你一個。”
蘇嘉志笑笑說道,“這有何難,一會我和媽媽說就是了。你就專門服侍我,等到我娶你過門。”
“春桃謝過蘇公子。”
柳榆在旁邊看著,指甲摳爛了手裡的托盤。
春桃對柳榆說道,“你怎還不出去,放下出去!沒規矩。”
柳榆放下衣裳,說道,“是。我這就退下,但姑娘你還是穿上衣裳吧!省得著涼!”
轉身出去,氣鼓鼓的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