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速提快點,我看你這小姑娘的長相也不像壞人。”
蘇錦程疑惑地轉頭去看,看見那輛黑色Lincoln時,她也是這時候才知道薄書硯追上來了。
心頭的滋味不明,但她輕笑了聲,“師傅您別擔心,他興許是因為……無聊吧,不妨的。您就穩穩當當的開吧。”
師傅為難地沉吟了下,這才說了實話,“小姑娘,我們開計程車混口飯吃不容易。這車子要是出點什麼問題,誤的可就是幾個人的工……”
原來是這樣。
蘇錦程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
再加上,她突然想起四年前在雁城的一件舊事,最終還是決定下車。
有時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能連累師傅的計程車被撞。
再者,到時候若論起賠償,倒又是一樁麻煩。
蘇錦程下車的地方距離她所住的小公寓並不遠,步行大約10分鐘就可以到了。
所以她沒有再另外攔車,也沒有理會不遠處的黑色Lincoln,蘇錦程拿出包包裡的雨傘撐在頭頂,步履從容地往家的方向走。
薄書硯眉目冷沉,唇角間或溢位一抹類似於自嘲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淡薄笑意。
他一直跟在她身後,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蘇錦程自打下了計程車以後,就再沒有回頭看過黑色Lincoln一眼,好似她對此漠不關心或早已忘了這回事。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蘇錦程進入自家所在的小區,薄書硯的車因為無法通行而滯留在小區門口。
他降下車窗玻璃,眼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小區深處,他才摸出一根菸,狠吸了幾口後才得以恢復成慣常的那副慵淡樣子。
……
蘇錦程搭乘電梯到了27樓以後,率先調整了紛亂的思緒,這才敲了門。
來開門的,是薄淵爵。
現在已經臨近黑夜來臨,薄淵爵大抵是來的急,所以沒有將玄關的燈開啟,光線很暗。
“薄……大哥。”蘇錦程微訝,“你晚上不是有個很重要的商業聚會麼?怎麼還沒出發?”
“正準備要走。”薄淵爵傾身去鞋櫃拿了蘇錦程的拖鞋,然後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動作自然地去拿她的左腳。
蘇錦程雖然早已習慣了薄淵爵的這行為,到底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微愣了愣後才稍稍抬起腳,任由薄淵爵替她脫掉鞋子。
薄淵爵脫完蘇錦程的高跟鞋後,又將拖鞋套上她的腳,這才轉到右腳上,重複剛才的動作。
“薄大哥。”眼看著薄淵爵將她的高跟鞋整齊地擺進鞋櫃,蘇錦程抑制不住內心的那股柔軟,低低地喚了他一聲。
薄淵爵站起身,籠在暗影裡的一張臉上溢滿寵溺,“關門進來吧,外面涼。”
說這話的時候,薄淵爵開啟鞋櫃上的儲物櫃,拿出了自己的公文包,“我今晚就不到你這兒來了,我應酬完了得回一趟老宅。”
“恩。”蘇錦程連忙點頭。
薄淵爵從英國回來幾天了,一直被她的瑣事給纏繞著不得分身,不然早該回老宅去看望家人的。現下他提起,她除了心生愧疚,當然全力支援。
“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薄淵爵已經穿好皮鞋,深濃眸光掩在雅達笑意之後。
蘇錦程抿抿唇,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領帶,開口時聲音低低柔柔的,“你胃不好,要少喝酒。”
薄淵爵輕嘆了口氣,“應酬需要,有時候也是被逼無奈。”
蘇錦程立時蹙了眉,“你看看你,我說點什麼,你總也不願意聽進去。我下次再也不說了。”
她到現在還記得,兩年前在英國,薄淵爵飲酒過度導致胃出血的可怖場景。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應酬場上的規則,她這樣說,無非是出於一種本能地關心。
薄淵爵見她這樣子,低低地笑起來的時候,憐愛地將她壓進懷中,深情地在她發頂印了一吻。
“好好好,以後都聽我們程程的,好不好?”故作無奈地妻管嚴調調。
兩個人站在玄關處的黑暗裡,你一句我一句、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會兒話。
最後,蘇錦程將他往外推,“快走,不然要遲到了。”
薄淵爵高昂的身軀哪裡是蘇錦程能推動的,他側首朝蘇錦程笑了笑,抬手摁開了玄關處的燈,想要仔細地看一眼蘇錦程再出門。
蘇錦程被陡然的燈光閃了眼睛,條件發射地別過臉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