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昀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興奮樣,雲微側首不鹹不淡的看著他,心底又劃過一絲憂慮,殺動物並不是她訓練他的終極目標,殺人才是重點,而顧昀……這小子能殺人麼?
雲微的擔憂很快便得到了印證。
經過三日的訓練,顧昀操控精神力的能力越發的嫻熟,能夠殺死的動物從小鳥小蟲上升到個頭巨大的猛獸,這本該讓人高興至極的,但……
顧昀蹲在被他殺死的獵物前,手託著腮,有些發愣。
這三日,雲微叫他作為目標殺死的動物幾乎可以對稱一座小山。
雲微依靠在樹幹上,靜靜的看著他,並沒有出聲說教或是勸慰他。
她望著海島上如血的夕陽,良久才緩步走到顧昀身邊,涼聲道,“顧昀,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這是必要的,你還能接受和我在一起嗎?”
與其展開翅膀讓對方一世長安的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如把兔子訓練成可以吃掉老虎的殺手,那樣,或許有些悲劇就不會重演。
顧昀起身,慢步走到雲微跟前,定定的看著她,“再繼續下去,你是不是……要讓我……殺人?”
眼前的少年神色有一種奇異的鄭重,那雙溼漉漉澄澈的眸子依然乾淨無比,可在雲微看來,那份純粹裡似乎又有了不同。
雲微點了點頭,“是。”
顧昀歪著頭看著她,唇角一勾,浮起一抹不知是何意味的淺笑,他拉著雲微的手擱到自己的臉頰上,長而柔軟的睫毛刷過雲微的手心,他輕聲道,“阿微,如果我手上沾滿了鮮血……我成了殺手……你還會喜歡我嗎?”
雲微一直知道這個少年是聰明的,卻沒料到這少年敏銳得可怕,居然能夠問出這個問題。
顧昀若是成了殺手,不再是柔軟的兔子,她還會對他總是心軟嗎?
捫心自問,雲微在那一瞬,不知道如何回答。
顧昀的問題進一步,無非是在問她,如果他變了,她雲微還會對他心動嗎?
更深入一層,無非是將她曾經問顧昀的那個問題轉到了她的身上:她喜歡顧昀什麼?
更更深入一步,她的喜歡已經圓滿成愛了嗎?
雲微皺眉,半晌才道,“你多想了。”
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以此為基礎,才有存在的價值。
改變,是無可避免的,但改變成樣子,也不是她能預料的,過早的下結論是喜歡還是厭惡,沒什麼意思。
顧昀低下頭,語氣有些低落,“哦,我知道了,雖然我不想殺人,但我一定會努力適應的。”
“還有,阿微,我想告訴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顧昀抬頭,大眼裡滿是堅定。
雲微一怔,突地一笑,使勁的揉著顧昀的頭髮,她開玩笑道,“我若是變成殺人狂魔,連你也要殺,你也想要跟我在一起?”
“你會捨不得的。”顧昀眨了眨眼。
雲微噗嗤一笑,戳了戳顧昀的腦袋,樂道,“你倒是自戀。”
“我會努力讓阿微你捨不得的。”顧昀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繼續面色十分正經的道。
雲微這下不說話,她只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拉著顧昀的手,靜靜的走在叢林裡。
捨不得啊,當年的程以諾,她就是豁出去自己的命,也捨不得傷害的人啊,不也一樣差點兒被她殺了嗎……
……記憶分割線……
那一日,One身負幾乎喪命的重傷,十分趕巧的目睹了程以諾的婚禮後,回到組織裡後,整個人便變了。
組織裡除了尼爾教官和組織的主人,幾乎沒有人敢去挑釁她。
因為她像是瀕臨發狂的兇猛野獸,身上的戾,煞,冷幾乎成為實質,從她回到實驗室的短短一週內,她已經在切磋中重傷了十位教練,其中更有些人受了不可逆的傷,直接成為廢物。
而在組織內平時看不慣她高冷作風的人,不知死活去挑釁她的後果,輕則直接被她廢掉,重則丟命。
“One,你應該控制一下你自己。”尼爾挑了挑他好看的眉,瞅著坐在高腳椅上,一杯接著一杯,喝白開水一般,喝著極為烈的酒的少女。
美麗的少女面癱似的冰冷稍緩和,可下一刻卻砰地一聲,酒杯被少女重重的擱在玻璃桌上,咔擦一聲,幾道裂紋在玻璃桌面上蔓延開去。
少女揉了揉眉心,冷漠道,“尼爾,收起你的異能,不要試圖控制我的情緒,你這樣做,只會讓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