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湘怕他覺得飯菜不好,又趕忙說,“你放心吧,都是乾淨的飯菜。”
顧湘湘鍥而不捨,端著飯菜的手僵持了很長時間,頁叔都沒有什麼反應。
頁叔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話。
沉默了很長的時間,頁叔才勉強伸手,指了指他面前的地面,示意顧湘湘把飯菜放在地上。
而顧湘湘也很快會意,將飯菜放在了地上,又起身退開了好幾步。
在確保顧湘湘不會看到自己的臉之後,頁叔才端起了地上的飯菜,拿著筷子,大口的吃了起來。
顧湘湘遠遠的看著頁叔狼香虎咽的樣子,心裡的酸澀越發的厲害。
哎……又是一個可憐的人。
顧湘湘轉身進了房間,一直在大口吃飯的頁叔才停頓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動作。
他放下筷子,嘴巴里還包著滿滿的一口飯,咀嚼的動作卻完全的停止了。
他小心的抬頭,遠遠的看著顧湘湘離開的背影,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滿是疤痕的臉頰往下流淌。
正如李阿姨所說,他的臉的確是在三年前被大火燒傷,現在已經是面目全非。
可他整日帶著斗笠,穿著高領的衣服,卻不是怕被人看到他臉上的疤痕,而是怕有人還能透過這些疤痕,將他認出來。
等到顧湘湘的背影終於消失在了眼前,頁叔才又低頭,將剩下的飯菜都吃了。
這是湘湘端過來的飯菜,他怎麼能不吃呢?
吃過飯,頁叔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顧家祖宅。
頁叔是騎著一輛破舊的腳踏車來的,走的時候,也騎著破舊的腳踏車。
顧家祖宅所在的地區大部分已經開始重新被規劃成萬丈高樓,當初要不是因為時燁執意買下顧家祖宅以及其周圍的一塊地,現在的顧家祖宅也已經被重新改建了。
而祖宅的周圍又是大大小小的衚衕,到處都是平坦的青石板鋪成的路,大車進不來,出去的路又有點遠,腳踏車反而成為了最為便捷的交通工具。
騎過幾條衚衕,頁叔進入了一個毫不起眼的民宅。
從外觀上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像是難民營。
可當頁叔走進去,裡面卻乾淨的很,且有人上前來扶著頁叔,從他手中接過口袋。
“師父,怎麼今天這麼晚了才回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頁叔搖頭嘆息,“元豐啊,沒什麼,只是剛才在家裡,看到湘湘了。”
“湘湘?她回來了?你們見過面了?”
“見過了,但是她不知道我就是她爸,不是聽說她已經失憶了嗎?估計也早忘了我這個爸爸了。”此刻說著這些喪氣話的人,正是顧湘湘的父親,顧青巖。
三年前顧家祠堂的那一場大火,並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逃了出來,硬Xing埋名的在酈城過著最卑微的生活。
而正和顧青巖說話的人,則是顧青巖當年收養的兩兄弟的其中一人,顧元豐。他是顧洪濤的哥哥,那個,擅長製作香料的人。
顧元豐這些年一直都在照顧顧青巖,也算是為了報恩吧。
眼下他們正躲著不敢隨意出去外面,結果就聽說顧青巖已經和顧湘湘見過面了。
“她是把所有的都忘記了。唐宋說過,如果不用特殊一點的辦法,無法喚回她曾經的記憶。師父別傷心,總有一天,湘湘會想起來的。”顧元豐扶著顧青巖到屋內坐下,順便給他倒了一杯茶。
顧青巖卻搖頭,“我寧願她不要想起來。當年是時運邦那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把我們顧家害成了這個樣子。誰知道湘湘三年之後,還是和他的兒子走到了一起,哎……真是孽緣啊!”
顧青巖不怪顧湘湘忘記了他這個父親,他更怕的是當有一天顧湘湘恢復了記憶,想起了到底是誰害的她家破人亡,她該怎麼面對時燁?
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牽扯到下一輩,真是太無辜。
“師父別多想了,這是身為顧家子孫所應該揹負的。我會替湘湘承擔這一切,親自手刃時運邦那個小人!”顧元豐咬緊了牙關,帥氣的臉上,鬱結成怨。
和顧洪濤一樣,顧元豐從小生活在顧家,顧青巖對他又是極其的好,這份恩情他說過要用一輩子來還的。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制香大師顧元豐
就算是賭上他的Xing命,也在所不惜!
顧青巖聽言,卻只是擺了擺手,“豐兒,這是師父的事情,你就不要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