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有話還請直說。”我吃得太飽,坐下去肚子窩得難受,便催促她快點講。
“自然是有話要同你講的……”她的卑劣我甚為了解,所以她去掉了偽裝,直言不諱,“我希望你同高強離婚。”
“你神經病吧?這話你怎麼不去同高強說去?”我聽了連笑都笑不出來,這幫奇葩,為什麼都能讓我遇到?我扶額。
“怎麼,你不肯?”她如同弱智,一再追問,“高強如果肯同意顧元會的意見,我也是不會來找你的,你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高強?”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者說這些怪物都不是地球人?“好吧,你打算給我多少?”我決定不管怎樣,先把高強賣出去再說。
她誤以為我被收買,高興地拿出紙筆來,“這是我派人擬好的合同,你簽了字,隨便你要多少我都給。”
我接過合同來看,上面幾個大字,‘應惜放棄高強同意書’,名頭都起好了……
“你不用細看的,只要簽上名字就好。”郭太不住地催促。
笑話,籤合同哪裡不看清楚就籤的,我把合同翻開來看,合同上的內容大略就是我收到錢,同意與高強離婚,從此不再同他有所瓜葛,絕不糾纏等等,如同兒戲。
“我簽了字,他若不放我,難道要算我違約?”
郭太連忙搖頭,“只要你肯簽字,就算他不肯放你,我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更不會算你違約。”
“哈,既然如此,你直接把錢給我就好了,我答應你儘快離開他不就行了,與籤合同是一個功效,何必那麼麻煩。”
我的論調很令郭太氣惱,她把筆強行塞到我的手裡,又從手提包裡拿出兩捆錢來,“你嫁給高強不就是為了錢麼?現在,我先給你定金,剩下的,你只要把想要的錢數填進合同裡,我不出三日必定全部打進你的銀行卡里。”
她還在信誓旦旦的說著,我聽得都累了,同服務員要了個裁紙用的剪刀,把合同對著亮光照了照,貼著合同紙張的邊裁開,另一套合同露了出來。
“檢舉資料?”我向郭太展開合同,讓她看個清楚。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郭太惶恐的問我,神情卻無半點慚愧。
我無語她的惡劣行為,“是顧元會讓你這麼做的?”
“不,是高強。”郭太說著把我手裡的合同拿過去收好,“他說讓你簽了這份檢舉合同,他才肯與我重修舊好。”
是顧元會指使她這麼做的,還是真的是高強引誘她?我越分析腦子越亂,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我本來就不大靈光的腦子完全宕機。
“你確定他是愛你的嗎?”我問郭太,頭腦在一點點捋順分析。
郭太今天穿了一身誇張的桃紅色連衣百褶裙,可是她的臉色並未因此而顯得鮮豔無比,就連嘴唇上的豔紅色都無法改變她臉色難看的狀況,看來她的日子也十分不好過。
她用匙子不住地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卻一口也不肯喝,“我從認識他起開始,就沒確定過他到底愛不愛我。”郭太說的眼神是呆滯的,寫滿失敗。
我扭頭去看窗外,燈火輝煌下,每一處牌匾都極盡吸引,招展著各自的風姿,吸引人們趨之若鶩,不過也就是要客人乖乖多拿點票子出來的簡單,反而是我,現在來到H市以後,卻是泥足深陷,沒人惦記我的票子,所以更看不清目的。
“你們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我幹過文員,也見識過這種手法,對嗎?”我問郭太,她答不上來。
我繼續道,“或者,你們就是故意這樣做讓我發現,使我同高強有了嫌隙,你們好找到機會下手?”
如此而為要做什麼,我還沒有想好,我只是把分析到的先說出來,我一邊說一邊觀察,企圖從郭太的反應裡再找出點什麼可疑的線索來。
“沒那麼複雜的。”郭太擺手,我的陰謀論看來把她嚇壞了,“你看的偵探小說是不是太多,都快得妄想症了?”
也許她說的對,我努力做深呼吸放鬆心情,咖啡的香氣很提神,就是不醒腦。
“你們這些人太複雜,我看不透,所以不得不多想,多提防。”我慣於說實話,而且一再被算計,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快要招架不住了。
郭太的心情很不好,她在郭老處失了寵,又被人像禮物一樣推來推去,同我這個小家子氣的女人放到一處比較,如今還要被迫來做陷阱給我跳,打擊可想而知,被我一番鄙視的說辭激到,她的驕傲全部垮掉。
郭太忽然開始掩面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