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才來你就要走?”她停下唸叨,抬眼問我。
可能是我的臉色確實很差,她剛說完便也跟著起身,“你回去休息,我也回去吧,我看咱們倆都應該買些定神藥來吃。”
我不理她的嘟囔,直接推門就走,我急於回去福苑確定。
急匆匆趕回福苑,我上到三樓,發現那聽雪的房門大開著,走過去看,高強獨自在那聽雪房間裡,他的幾個手下正在到處翻找著什麼。
“高強,你這是在做什麼?”我問高強。
他完全沒料到我會這麼快回來,臉上露出些微詫異,隨即隱去,“那小姐畢竟是去了的人,她的東西都得收拾起來。”他如此同我解釋。
我打量著他的那些手下,哪裡是收拾東西的樣子,到處亂翻亂扔,對逝者一點也不尊重。
高強也注意到了這些人的行為,趕緊喝止,“你們好好收拾,不要扔得到處都是,那小姐是去了的人,要懂得尊重。”
那些人齊齊說了聲是,仔細整理不再亂翻。
高強過來欲要將我帶離,我躲閃開不肯離開,“我記得那小姐戴有一串佛珠的,她屍首上沒有戴,恐怕是放在了這裡,我要找出來隨著她一起送走,也好讓她早日超生,免得她死不瞑目。”
我的措辭還算合理,高強沉吟著吩咐手下,“你們把佛珠找出來給應太。”
所有人在那聽雪一百多平的臥室裡翻找過,就連床底架下犄角旮旯全部翻過一遍也沒找到。
“高總,沒找到佛珠。”
高強聽了也開始皺眉,“怎麼可能呢,她沒戴在身上也就只有放在這裡的。”
我不知道他是演戲,還是真的沒找到佛珠,無奈我只好出去,進到琴房裡發呆。
到了晚上,張列星迴來後,高強才吩咐人招呼我下樓共進晚餐。
這次我是徹底沒了胃口,連餐廳都沒進去,坐進客廳沙發裡默不作聲。
他二人倒是吃得進去,吃完後才過來找我說話。
“嫂子,你還是吃些吧,你平常不是最容易餓的麼?”張列星過來勸我,高強則根本不提這話茬。
“應惜,要不然我陪你出去走走?”高強和聲細語同我商量。
我們還可以坐在這裡談論吃喝,可以出去享受夜風輕撫,到處望景散心,而此時的那聽雪卻要躺在冰冷的驗屍臺上,接受死無全屍的解刨驗證。
“那聽雪是被害死的,你們卻還有心情同我談這些?”我猛地從沙發上跳起,我接受不了他們如此冰冷心腸。
張列星躲開到一旁,他不願意聽我再提此事,高強倒是無所謂地坐進沙發裡,“生死有命,她又不是我們害死的,雖然替她感到惋惜,但是也不能自己不吃不喝,畢竟我們還要繼續生活下去。”
他的冷靜最是無情,我盯住他倒退幾步,“你說的可真好聽,替她感到惋惜?你說這話時真的有替她感到惋惜嗎?我看你巴不得她死,是不是她抓到了你的什麼把柄?”
當初我同那聽雪稍有接觸,高強便緊張不已,現在想來很是可疑。
“嫂子,你不要胡說,這件事豈能亂講。”張列星攔住我,誰也不願意沾上殺人犯的嫌疑。
“你胡說什麼?”高強臉色冷峻地斷喝,“應惜,你不要太過分,你同她本不和睦,為何現在卻對她的死反應這麼激烈,難道你有事瞞著我嗎?”
倒打一耙?我動氣,“我同她不睦卻不至於害死她,但是這一陣子她都是圍前圍後地跟在你身邊,保不準她發現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別以為你的那點勾當我不知道,想都能想得出來,你不擇手段的事情哪裡會少。”
其實,我只是在胡亂猜測,哪裡是真懷疑他,他再如何也不可能窮兇極惡到此種地步,但是,說那聽雪的死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的反應與舉動又有些太不尋常。
“嫂子,這話還是到此為止吧,稍後我們也都要接受警察盤問調查的,如果你這樣亂講,很容易給高總惹麻煩的。”張列星奉勸不知好歹的我。
他說得很對,我跌坐進沙發裡,雙手掩面痛苦地低下頭。
那聽雪突然離世實在是給我的打擊太大了,從她開始發郵箱時,她可能就已經預料到了她會有今天,可是她還是選擇了繼續走下去,而我卻對她身處危險之中不聞不問,如果我當時多盤問她幾句,興許能幫到她也說不定。
“應惜,你還是上樓去休息吧。”高強不好同我太計較,他儘量將語氣放緩和地勸我。
我於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