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不吐髒字?我明白有些話就只能當他是放屁,連臭都不評論才對,我又剝開一枚荔枝自己慢慢吃。
還沒等菜上全,老張攜著李太趕了過來,張太也同張浦勻出現,最後席美靜居然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聽精靈豆說這個女人手段了得,現在已經開始擔任專案經理,參與到他同張家接手的生意裡來。
“哎呀,應太,也在呀!”席美靜人剛一出現,立即熱情地拉住我熱情的道歉,“上次是見到幾位老總對我抬愛有嘉,一時高興貪杯,惹得應太不高興,還請應太多多擔待。”
“我同你很熟嗎?”我甩開她故作親熱抓住我的手,“今天還是這幾位老總他們抬愛你,你只管喝,我沒什麼意見。”
全桌子的人都看著我倆,我不在乎,受的氣該還就得還,否則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是,應太說的對,我能被各位老總看得起是我的榮幸,必須喝,喝個痛快。”席美靜的豪爽立即博得滿堂喝彩,老張更是一疊聲的讓侍應給她倒酒。
“席大姐,你再點個菜。”精靈豆將菜譜送到她手裡,卻拿眼來覷我。
“還是應太幫我點吧。”席美靜把菜譜雙手呈到我面前。
“就香酥烤鴨吧,又酥又爛的正適合。”我連看都不看,直接報出菜名,旁邊的侍應開始往點餐機裡輸入。
“這個,鴨子我很少吃,還是換別的吧。”席美靜笑著同我商量。
“很少吃不是也能吃嘛,難道是席大姐不能吃了?”
話越說越露骨,席美靜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難堪地收回手乾咳一聲。
幸好滿桌人就只有我倆在唇槍舌劍,還真就沒有觀戰的,席美靜的臉還不算丟得太大。
“好吧,就這些……”我收起菜譜遞給侍應。
從這次聚會結束後,我再也不肯參加任何聚會活動,完全沉寂下來,不想說話,不想見人。
精靈豆忙於他的應酬,每一天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生意更上一層樓使得他精神抖擻,彷彿又年輕了十歲。
“你不喜歡應酬就不去,自己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他很理解似的同我講。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同我講這番話,只要不強求我陪他應酬,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百無聊賴的日子我過不下去,怕見人又怕身邊太過寂寞,我開始嘗試著學些愛好,唱歌我是拒絕的,要我歌詠那些夢幻般的愛情簡直就是折磨;美術全然不敢接觸,怕一下筆全是要畫下他的念頭;於是,我選擇了古箏,學習古人的寧心靜氣,平淡高遠。
如今幾百元一堂課的費用根本不值一提,這本是從前的我不曾幻想過的奢望,如今卻只是我打發無聊時光的手段。
我選在同張列星首飾行距離足足有半個城市的藝術館學習,教我的是個四十多歲,扎個馬尾辮子的精瘦中年男人,僅憑他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來他有如此高深的藝術造詣,反而像是一個落魄的知識分子,端著架子又餓著肚子。
“我想學廣陵散。”我同他說,他吃驚,細小的眼裡滿是善意的笑。
“你剛接觸,恐怕很難。”他說著,去帶我見我人生裡的第一把古箏。
“我知道,這個世界什麼奇蹟都能發生,我可以慢慢學習。”我坐在古箏前,昂首對他說,“謝謝,請不要嫌棄。”
他點頭,撥動琴絃,從最基礎開始教起。
其實,我按月算好學費一次性給齊,他是沒理由嫌棄我的,就算我學到崩潰,但是對他而言這是他的喜好,是一輩子都願意做下去的事情。
“應惜,在忙什麼?”許久未見的介雲打來電話。
“哦,沒忙什麼,還不就是老樣子。”我心不在焉地回她。
“沒忙什麼?可是我參加過兩次公司活動,高總也有來,但是都是那個老女人陪在他身邊,應惜,你們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出乎意料的事情,我倒是沒發覺高強有什麼不對,“沒有,他忙他的,隨便陪著他的人是誰,反正他是丈夫就是咯。”對於他,我無所謂在乎,尤其現在我筋疲力盡,根本沒精力考慮其他。
“什麼聲音?怎麼像是彈棉花?”介雲隔了會兒,忽然開口問我,原來安靜的時間裡她是從聲音在分辨我的作為。
我停下撥動琴絃的手,乾咳一聲,“沒有,你聽錯了。”
“哦……”介雲聽起來有點猜不透的失望,“要保持聯絡哦,應惜,有空找我來玩。”
“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