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媽媽也是一時生氣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往廚房走,孟嵐站在原地,心像是被繞在繭裡面,想要破開它,想要不顧一切的飛翔。
房間裡的一切都讓人窒息,很多年沒有過的煩悶,像是青春期以後她就沒有跟孟媽媽這麼爭鋒相對過。
孟趴在床上,把臉深深的埋進被子裡。
窗外的風捲起屋頂的風鈴,一陣清脆的碰撞。
孟嵐翻個身,疼苦的望著天花板上的貝殼風鈴,那是杜臣陽送給他的18歲生日禮物。
煩躁的揉了揉頭髮,起身,帶上錢包和外套,開了門出去,樓道里傳出急切的腳步聲。
“你去哪裡。”孟媽媽餘怒未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已經走遠。
昏暗的燈線迷離,盡情歡笑的男女,肆意的釋放,不羈的模樣,酒吧裡一群天性必露的食色男女。
“小姐,一個人?”孟嵐剛剛坐下,旁邊就走來一位造型非主流的小弟/弟。
非主流小弟/弟的手指不規矩的爬上孟嵐的肩膀,孟嵐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勾起唇:“小弟/弟,這裡出去有個電話亭,你去幫姐姐打個110,就說你性騷擾。”
孟嵐鎮定的笑著,樣子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冷虐的味道,如黑夜中嗜血的玫瑰,妖嬈而危險。
小弟/弟或許是沒有經驗,急忙收回手,罵了一聲:“神經病。”就離開了。
“哎,小弟/弟,要好好上學。”孟嵐不忘勸誡少年迷途知返。
莫深的會議室,15分鐘前的會議因為一個電話戛然而止,據說他們的總經理怒氣衝衝的摔了檔案離開。
杜臣陽連著闖了兩個紅燈,然後給方賀打電話讓他擦屁股,紅色的跑車賓士在道路上,直驅酒吧。
吧檯前紫色的熒光暗淡,七暈八素的孟嵐醉醺醺的靠在曖昧的光線裡。
杜臣陽的視線被她吸住,火氣一下竄上頭頂,三兩步走過去,抓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齒:“你還學會出來借酒消愁了啊,還找我來陪你喝酒,孟小嵐,你抽什麼風。”
耳邊是喧雜的音樂,她聽不清楚他的話,微微睜開眼,傻笑著:“杜臣陽,你來了啊。”
她看著他,眯起的雙眼卻是晶亮的,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像個在醞釀什麼壞心思的孩子。
小手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杜臣陽的肩膀、衣領,然後揪住。
像是有神奇的魔力,杜臣陽一動不動,靜靜的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在杜臣陽觸不及防間,她驟然拉下他的領帶,兩片柔軟的唇貼合在一起。
更確切的說是撞在一起。
杜臣陽猛然瞪大雙眼。
周圍的喧囂有片刻的停止,等喧鬧再次襲來,他按著她的肩膀用力扳開她,深深的盯著她的眼睛:“你瘋了嗎?”
孟嵐不耐煩的揮揮手,盯著他,眼神還有幾分清明:“既然你父母逼你結婚,我媽逼我相親,不如我們試著在一起吧。”
她沒瘋,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杜臣陽看了她好一會,異常認真說:“我不戀愛,我只結婚。”
孟嵐到底有些暈乎,想了想,點頭:“結婚就結婚。”
杜臣陽二話不說反手扣過孟嵐,連拖帶拽的往外拉。
孟嵐被他拽的不舒服:“你幹什麼。”
杜臣陽回過頭,理直氣壯:“登記。”
孟嵐:“啊?”
把孟嵐送回小區門口,杜臣陽不放心說:“你若是反悔還來得及,若是你現在不反悔一會我回來沒看見人,我會親自上去拜訪我的岳母大人的。”
孟嵐被他唬的直點頭。
杜臣陽飛車回到家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激動,不安或者興奮,還有苦澀。
“你這孩子急匆匆的幹什麼呢?”杜媽媽正在樓下看電視。
杜臣陽後退兩步:“媽,我們家戶口簿呢?”
“你要戶口簿幹什麼?”杜媽媽不解的問。
“你別管,先給我,急用。”或許是難得看見杜臣陽真正著急的樣子,杜媽媽也沒多說,上樓取了給他。
孟嵐就沒這麼好運了,孟媽媽就在廚房,她得偷偷摸摸的進去找。
好在孟媽媽沒當它是寶,藏得不隱秘,大喇喇的扔在抽屜裡。
孟嵐悄悄拿了戶口簿,做賊似的跑到樓下,拍著起伏不平的胸口緩解緊張。
唰的一聲,一輛紅色跑車在她身旁停下,車裡的人簡單明瞭:“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