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猛然頓住,陸熾回過頭,朝她投去一抹詢問的目光,溫柔中帶著些許探究,刺痛了她。一擰眉峰,他示意她繼續說。
“我們回家好嗎?我想家了……”
“好,如你所願!”
蜜月已經沒有甜蜜可言了,即使她可以把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但這內傷怕都會被自己給憋出來,所以她還是不想勉強自己,就這樣回去吧,或許工作可以幫她緩解下這種壓力。至少,她現在還不能直面的和他說再見,她做不到那麼瀟灑。
陸熾的眸光漸轉深沉,幽幽地投向她,一貫而入的衝入心底。許久,他鄭重的點頭,許諾了她,卻有些憤然的轉身離開。
兩天後,一切收拾就緒的他們踏上了蜜月的歸程,各懷心事的他們踏上了同一條船,在眾人的送別中離開了碼頭。
起航,亦如他們來時那樣,只不過這次回去他們的身邊多了個人——柳微微。
“寞瀟,對不起,當時我是沒有辦法,才會跑的,可我……”船頭,葉寞瀟圍著厚實的羊毛披肩,坐在遮陽傘下,欣賞著海天一線的波瀾壯闊。身邊空下的位置,是陸熾的,不過現在坐著的人,是那天丟下她跑了的柳微微。
她是來做什麼,道歉?還是,解釋?
不,兩個她都不需要了。
“別說了,我原諒你!”抬眸,疲倦的眉眼間含著一絲笑意,可某種東西卻淡了,比如信任。
“寞瀟……”
“別說了微微,我不想聽,不論你出於什麼心態走開的,我都知道你身不由己。”很多事她不想再去查證,因為她怕知道了太多辛密,活得更累。
轉身,她舉著手中的高腳杯,搖晃著裡頭色澤漂亮的果汁,酸澀的味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卻讓她莫名的喜歡。
朝柳微微舉杯,葉寞瀟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嬌聲低語:“怎麼說你也是我的未來嫂子,為了這個,我也要原諒你,否則流氓還不把我給拍死!”
“他敢!”嗔了不遠處正看著他們的甄琉茫一眼,卻讓他心下釋然一笑。柳微微的重負也放下了,至少不再有那麼重的罪惡感,至少她原諒了她。
兩個字,卻讓她想起了昨夜,在陸熾離開後,秦扶蘇來到了她的房間,和她的一番談話。不,與其說是談話,還不如說是一場交鋒。
“就不好奇他每天半夜三更的都去忙什麼?”帥氣的一個跳躍,他從旁邊的陽臺直接跳到了這邊,還自以為是的揚了揚頭髮。
對與他這種出現的方式,讓葉寞瀟很是惱火,心道:你們都屬猴子的是吧,有事兒沒事兒就愛爬陽臺,還爬的特溜和!不行,等回去以後一定能過要把家裡陽臺弄成封閉的,否則,他們那天一個高興就蹦撻來了,萬一她和某人正在……
“想什麼呢?”見她沒反應,秦扶蘇使勁晃了她一下。
“我在想,以後回去給家裡陽臺弄封閉的,看你們還怎麼爬!”窗戶要防彈的,嗯,最好還是雙層的,畢竟有保障。
“哈哈,你那門口有他的眼線,我哪能走!要不我們打個賭,我去試試,進不來,就算你輸了!”雖說是一個玩笑,但他還真是希望她能夠應下。
“你以為我是你們?黃賭毒無一不沾!”給自己倒了杯水,葉寞瀟一邊喝著一邊幽幽的說,星子般的眸遊離在他和窗外的風景間,一時出神,卻不知他已經靠近了她。
耳邊是暖暖的氣流,半個身子也被圍在了他的氣息裡,溫熱的令她微微有些排斥。
“你也好不了多少,身為秦天的女兒,你骨子裡的血都是惡魔的!我的妹妹,呵呵!”低笑,沉醉了多少少女的心,獨獨令她感到汗毛直豎,有些不寒而慄。不等她接話,卻又聽那聲音傳來,吹得她半邊耳廓都癢的撓心撓肺,“在白道上混得如魚得水,難道就比我們黑道乾淨?葉寞瀟,你別告訴我你還是個才出校園的單純的小姑娘,有些事兒,有些東西,你怕是比我們還要清楚!法律,是保護什麼人的,你更清楚!”
“法律是保護該被保護的人的,作為一個律師,我有權告訴你,我的良心從來不允許我打你說的那種官司!”
“那如果,有一天有個人殺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你又該站在哪一方?大律師,抉擇下吧!”
“如果,十惡不赦的人真的該死,而殺人的又是誤殺,我會站在殺人犯這邊,為他辯護。即使最後的結局可能會被吊銷執照,甚至惹上官司,我還是願意!”葉寞瀟字字鏗鏘,毫不示弱的回視著他,堅定地說。
“你的導師會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