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一身黑色金紋龍袍與正紅色華麗宮裝的楚瑾心相伴走進大殿之時,眾人皆引首張望,蕭君軒自是不用說,本就面如冠玉,俊美異常,更是霸氣威嚴得不可一世。
倒是原本就嬌若芙蓉,美麗高貴的楚瑾心如此盛裝打扮,兩人站在一起,倒還真是一對壁人,皆是傲然高貴得讓人不敢攀附,卻又美得讓人捨不得移開眼晴。
早已讓開了主位,坐於側位的靜和,儘管心中反覆告誡自己莫要在意,但還是感覺到內心那種隱隱的鈍痛,又開始緩緩地向四肢百骸漫延開來。
她記得,她與蕭君軒的大婚之夜,他亦是這樣俊美得讓人不敢直視般攜著她走進沒有這場規模宏大的宴會,但今夜更不同之處在於,他的身旁,則是伴著另外一個女人,兩人攜手緩緩步上高臺,在兩張並排的高椅上坐了下來。
靜和低首垂眸,看著蕭君軒邁著沉穩的步子從面前經過,繡著金線龍紋的錦袍一角從她的眼前拂過,似是將她的心狠狠地撕扯了一下,然後,緩緩消失於她的視野。
直到百官與眾嬪妃皆行禮跪拜之後,靜和才緩緩抬起頭,發現竟只有她一個人未起身行禮,索性這種時候,也無人關注於她,幾乎是咬著牙,艱難地伸出手,端起了案上的那杯酒,突然一飲而盡。
自此,她與他再不相干了,若是等到明日後,那對她來說,真的太過殘忍,原諒她始終過不了自己的心那一關吧。
如此想著,她放下酒杯,好似藉著這杯酒的膽量,才終於抬起了頭,卻一下撞見了對面楚宸那清澈明瞭的目光,他也正一手舉杯,一邊聽著蕭君軒那冠冕堂皇的說辭,一邊含著淡淡的笑意向她看來。
那目光中,似有關切,似有不解,更有一絲意味深長。
幾乎微不可察地以目光傳達了一個笑意,她轉眸向上座看去,卻見蕭君軒早已說完話,趁著眾人飲盡杯中酒時,也正向她看來。
他一臉威嚴,看向眾人,目光卻似有意無意間,總籠罩在她的身上,拂之不去,靜和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唇,再次低下了螓首,不願與他目光相遇。
昨夜,他終是在距離了西郊獵場她死裡逃生一事過去近一月後,來了她的靜寧宮,原本是想要勸解她,告知她,他就算封了這楚瑾心為後,但她依然是他唯一的女人。
奈何,他的話還未開始說,原本是多日不見,想要好好的抱抱她,溫情一番,以解相思之念,哪知她卻開口就算追問那日殺手之事,又為何人所僱,如何進入了他的西郊獵場,後來,就因為她咄咄逼人的質問,他拂袖而去,想著等過了這段時間,待她氣消了,他再好好的跟她談談,若是告訴她,他的決定,他都已經能想象她有多興奮,喜悅,和激動了。
若是從前,他或許不知道這個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但現在,經過這近兩年的相處,他已經能夠確定她的為人,知道她在意什麼,不在意什麼了。
看到她有意躲開了自己的目光,蕭君軒原本心中一陣喜悅,暗想著,她雖然昨夜冷冰冰的趕走了自己,但見到自己和楚瑾心一起出現,還是吃味了吧,不然怎麼一個人就在哪裡喝悶酒呢,但隨即,卻見她與楚宸竟在他面前彼此眉目傳情,想起她曾說過的那什麼狗屁的知音情誼,心中瞬間不悅起來。
他氣惱地想著,以至於連晉國使臣的祝酒辭都沒有聽清,直到對方尷尬地再次出言請求,“請皇上賞臉飲了此懷,願兩國皆國泰民安!”
“好!幹!”,蕭君軒淡淡說著,與百官及眾人一同將杯中酒飲下。
飲宴過半,按有外國使臣在場的慣例,皇上和后妃都應該退場,接下來由負責主事接待的重臣或者親王接待他國使臣,以至於讓眾人在席上能繼續飲酒盡興。
看著蕭君軒和楚瑾心再次攜手相伴從自己面前經過,緩緩走出大殿,靜和隨同其它嬪妃一道跟隨著退席,但她卻不禁心頭一陣釋然,嘴角竟輕輕噙起了一絲醉人的笑意,身後的殿內樂舞再起,想必席上氣氛,定是比剛剛要熱鬧輕鬆了許多吧。
她卻不知,在她離開之時,楚宸卻端著酒杯對著她的背影淡淡一笑,舉起懷中酒一飲而盡,隨即站了起來,趁眾人正熱烈對飲之機,悄悄向身邊的隨從低聲了幾句,只見那名隨從已悄悄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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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般,靜和回靜寧宮故意繞道往御花園走過去,對著深厚緊緊尾隨的宮人吩咐道,“本宮想在御花園裡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