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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白鬚白髮咄咄顫了顫,喝問:“莫非我天刑司還胡亂引證不成?鬱皇子的隨侍犯了錯被囚在湖底,如今又怎麼會變成死屍一具?”

封鬱坦然說:“阿落被本尊囚在湖底,身受三千年紅蓮業火的燻烤,三魂七魄只剩一線殘魂。那一點魂魄與業火共生,倘若離了業火,他反倒是活不成了……”

對人妄動私刑,本是觸犯仙律的,私加紅蓮業火更是罪孽。先前朧赫說起,眾仙還是疑信參半,這時封鬱自個兒承認了,自然叫人震驚。驚便驚了,頂多私下咬咬耳朵,斷然沒有哪個膽肥的敢當面指出封鬱的罪行來。

他越是不屑掩飾說得直白,眾人便越是覺得他為人光明磊落,反倒不在意業火之事,一心想聽他的後話。

只聽封鬱又說:“那人以為只要破了本尊的千金封界,便能從湖底劫走阿落。孰不知,他帶走的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想來他看著綾落死了,定然是氣急敗壞。實在無法,只好又費許多功夫,找來一個長得相像的傢伙。若非如此,這通荒謬的堂審又豈能拖到今日?”

“不得放肆!”執法尊君拍桌起身,怒聲道:“鬱皇子口口聲聲說有人捏造罪證,敢問‘那人’又是何方神聖?”

“那人是誰,只一問便知。”封鬱鼻中輕哼,冷眼橫掃。

那素衣小仙仰躺在粘稠稠的屍水裡,緊挨著綾落的屍身,早被嚇得四肢癱軟,抖抖簌簌像只溺水的小蟲。封鬱不等他躲閃,抬起一腳便往他的褲襠間踏去。提腳時輕若浮雲,踩下時卻重比泰山。

迎著封鬱邪獰的目光,腳下的可憐人兒怔了一瞬,只覺著下身像是被千鈞重的磨石均勻碾壓了一遍,刺痛穿心,鈍痛翻絞,將整片下腹燎得生生火辣。濁黃的、棕褐的汁液混著赤血,從素白的衣襬下徐徐滲了出來。襠間色彩繽紛好似開了家染坊,他抬眼一瞄險些昏厥過去,聲聲嚎啕卻更加淒厲了。

頃刻間,好端端的下半身被封鬱一腳碾壓成了一張血肉薄紙,遠遠旁觀著的眾人倒抽一口涼氣,也彷彿覺出幾絲痛楚,忙不迭捂住了褲襠子。

封鬱輕握著蓮兮傷痕累累的手腕,雙眼被血水浸得通紅。鬼泣神嚎間,他淡然問道:“你可知道疼了?”

他該是詰問那素衣小仙的,可說話時卻望著封潞這一頭,森森驚悚隨著他的目光一同逼來,好似夏裡冬風,叫封潞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鬱……上仙……”那小仙滿臉汗淚縱橫,眼看著封鬱緩緩抬腳移向腹部,他連忙嘶聲求饒道:“腳下……留情啊……”

封鬱瞪眼瞧著他,訕訕笑道:“留情容易,你先把自個兒的身家姓名報上來。”

“小仙是……梨花洞妖仙……”

“梨花洞?那又為何假稱是本尊的隨侍綾落?”

“我……彷彿與綾落仙君……長得有些相像,所以被找來……”

“哦?”封鬱一挑眉,步步逼問:“你老實交代,是誰教你說的這些栽贓害人的供詞?”

素衣小仙滿臉慘白,緊擰著眉頭晃了晃腦袋,猶豫道:“小仙……小仙……”

封鬱嘴間不耐地嘖了聲,懶得與他窮磨嘰,又是一記千鈞踏石沉沉落定,那小仙的右側大腿應聲碾碎,攤成了一地血糊。

他疼得昏暈過去,又被封鬱幾耳刮子扇醒了,甫一睜眼便忍痛哀求著:“上仙饒過我吧……我實在不能……”

“本尊讓你說!”

封鬱眉眼間殺氣已極,一聲切齒怒喝,是恨不能要天地陪葬的悚然煞氣。

“我說……我說!”他哆哆嗦嗦瞟了眼封潞,虛浮地吐字道:“是……是潞天仙尊和……”

半分驚怖半分痛楚,連同一雙瞪大的蛇眼,定格在了臉上。

那梨花洞妖仙的嘴中含著最後幾字,還沒來的及吐出,便被封琰手刀一斬,豁斷了脖子。

“這妖仙不識好歹!偽證在先,詆譭潞兒在後,著實可惡!”封琰取出帕子擦了擦手間的殘血,衝封鬱展眉一笑:“三弟何苦為了只螻蟻弄汙自己的衣裳?”

封琰本是個冷眼旁觀的,任誰也沒料到他竟會在節骨眼上驟然出手。那冒名頂替的小傢伙死得突然,旁觀眾仙又是掃興又是困惑,唯有封鬱笑得狡黠。

他扭頭低喚道:“潞兒,你過來。”

他望向封潞,一雙通紅血眼,一身赤染白袍,原該是那地底深處爬上來的邪神煞鬼。只因他懷抱著另一人時,是那樣的謹小慎微。於是,便連張狂煞氣也染上了千般柔情。

記憶中的鬱哥哥,每每對她笑得溫靜嫻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