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上前來。
“雷大哥……”羌淺不知該說些什麼。雷霆稍作沉默,最終化千言萬語於二字,向她與戚燁二人鄭重道聲“保重”,與雷音駕車離去。
唐蘇未與幾個哥哥與父親同行,反倒是與桓睿走在後面。桓睿向羌淺與戚燁微一抱拳,她依依不捨喚聲“燁哥哥”,也與桓睿遠走。
“該過去的終於都過去了。”羌淺靠在戚燁身邊舒了口氣,但隨即又一聲嘆息,“好歹在那‘蜃樓’中出生入死,但到頭來卻一樣寶貝都沒拿到……”
“誰說沒拿到?”戚燁揚起星目,從身間取出一對晶瑩剔透的鸞鳳明玉合巹杯在她眼前晃晃。
“這——”她從他身側跳起來,“你什麼時候拿的?!”
“嗯……大概是在你們打得不可開交時。”他莞爾而笑,“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未與你講。”
“什麼事?”她睜大了眼。
“其實——七心蓮並沒有丟。”春風拂面,他笑看著她,目中滿噙暖意。
(完)
☆、第51章 番外——春華秋實
杏花春雨的時節,羌淺與戚燁乘一葉扁舟向江南而去。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自從離了玉門關,這問題她每天都問他一次。
“沒了,真的沒了。”他每一次都笑著回答,彷彿對這問題百聽不厭。
“你這個壞人!大壞蛋!竟然自己偷偷摸摸把七心蓮藏了起來,你到底是存了什麼心!”她想起來自己一直像個傻瓜一樣被他看笑話,憤憤不平把拳頭捶在他肩上。
“別、別打,疼。”他垂首低咳了兩聲,卻不減笑意,“當年你千辛萬苦到大漠去,就是為了把七心蓮交還給我。你自己都說,那七心蓮本就是我的,我將它收藏起來,又有什麼不妥?”
她撅起嘴,隱現愁思:“既然一早就從我身邊拿走了,為什麼不用……”
“誰說我沒有用?若不是我取了一顆蓮子磨粉敷於你傷處,你怕是要撐不過遭遇東廠人馬的那個雪夜。那麼深的傷口,幾日內便復原如初,連傷疤都不曾留下,你該不會真以為是自己身體強健吧?”
她一時語塞,半晌蹙起眉小聲嘟囔道:“那……你為什麼自己不服用?”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目的未達成,便不能有退路。”
“怎麼每次你都能扯出道理來……”
“明明就是道理每次都站在我這邊。”他唇含淺笑,遠眺青山依舊、江水滔滔。
……
豔陽高照,蟬鳴聲聲。不知從何時起,暑氣已悄然籠罩大地。
羌淺驅著馬兒登上蒼莽群山。從水路轉為陸路,載著馬車內的人暢遊山林,這是她許久未曾有過的感覺了。
飛泉鳴玉,芳草萋萋,師父他老人家的故園安詳隱匿山野。
“下——車——啦!”她敲敲車欄,推行戚燁走入院中,“我還是不相信七心蓮會在這裡!”
據戚燁所云,七心蓮一早已不在清風寨中,而是被司徒空悄悄竊了去,輾轉藏在了他們滄浪宗的地盤。
“你怎的也不記得你師叔說的話了。他可是曾和你說過,要你無論如何也要回來看看你師父的,是‘無、論、如、何’。”戚燁佯裝嘆息,“看來七心蓮只對身體之疾有效,說什麼能療心神愈記思卻是以訛傳訛了。”
“你——”她漲紅了臉,杏目冒出怒氣,一個人跑到了後山。
師父墓前一塵不染,似有人不久前剛來掃過墓。
原來師叔來過,她心裡嘀咕著向墓前墓後望了望。
“師父,弟子來看您了。請您原諒弟子不敬,要在您頭上動個土。”恭恭敬敬向師父他老人家磕了三個響頭,她繞到了墓後。
她怎麼會不記得,司徒空在師父墓後藏了東西,她比誰記得都清楚!
不必掘地三尺,她便找到了一方秀氣精巧的錦盒。
淡香襲人,潔潔青蓮怡然在內。
“好吧,又讓那壞人說中了一回!”她早沒了慍意,捧著青蓮歡喜而歸,臨走時不忘又對師父道,“嘻嘻,弟子差點忘記向您通報自己的人生大事!弟子把他帶來了,您瞧瞧,是不是也替弟子歡喜?”
……
回到玉門關後的某個秋日,晚空夕陽萬丈,朱霞流光溢彩,田野若黃金般瑰燦。
羌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一日,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蜜滋滋期許著夜的降臨。
月華如水時,吵鬧的樂聲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