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媒婆子王媒人上門時,尹洛還在書房和林麟議事,是冷丫頭霓裳應的門,聽出是三姑六婆,霓裳防賊似的只開了個小門縫,冰冷的聞道:“什麼人?!”
王媒人顯然是被這丫頭冰冷的語氣與她不相適應的年齡唬住了,但好在是伶牙俐齒的說媒紅娘,立馬換上了一副笑呵呵的面容:“丫頭啊?你家相爺在不在啊?我是東街的王媒人,來給京城商賈錢家來說媒的。”
霓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所以呢?!”
那王媒人顯然是沒受過此種待遇,但因為是丞相府,只好笑盈盈道:“姑娘啊,媒人說親是喜事,將媒人擋在門外就是將喜事擋在門外,不吉利啊!”
霓裳的大眼睛轉了轉又問道:“那我放你進來你會給我什麼好處麼?”
眼看那王媒婆就要抓狂我趕緊上前去解圍,攔下霓裳,放了王媒婆進來。
“原來是媒人來給兄長說媒來了,快請進。”說著,一臉堆笑的將媒婆迎進了門:“兄長還在和朝中大臣議事,媒人這屋裡熱,您院子裡坐,霓裳,泡茶。”說著給霓裳個眼色叫她退下。轉身笑著對王媒婆笑嘻嘻說:“我家丫頭腦筋不太靈光,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
王媒婆用手帕抖了抖風,擦了擦汗,點點頭,一臉“好一個難對付的丫頭竟是個傻子”的表情看著我,問道:“你是。。尹大人的妹妹?”
我接了霓裳手裡的茶,看她退了回去,笑呵呵說道:“是啊,家裡雙親去世早,原來一直寄住在別人家,前些年才來投奔兄長。”
尹洛領我出門,逢人問起便介紹我是他妹妹,一來二去倒也很少人記得我是當年的尹洛街上撿來的乞兒,許也是洗乾淨了的緣故,早已辯不出原來的模樣。
“哦,原來是這樣。”王媒婆點了點頭,“我呀,是來給那商鋪錢老闆的小女兒來說媒的,嘖嘖,那小女兒我見過,長得是又嬌又俏,水靈的很,保證尹大人歡喜。”
聽著她歡喜著說,我一臉放心,學著醉仙居小老闆當爹又當媽的樣子說道:“是啊,哥哥今年都二十有四了,這幾年仕途雖然亨通,卻獨獨少了個體己的人來心疼。”
“是啊是啊,尹大人年紀輕輕就官居一品,沒有個好的賢內助是不行的。”王媒婆一臉的贊同,像看知己似的的看著我,握著我的手,彷彿說到了她的心坎裡。
“是啊。。。”我隨即又換上了一副憂愁的表情:“這朝中之事多變,那錢家小姐此時嫁過來,我哥哥身居高位,正處於風口浪尖,這哪天若真一不小心得罪了聖上,或有人要存心加害,到時候,就連誅九族,我哥哥也有個伴兒。”說著我故作輕輕撫額,用手使勁扣了釦眼珠子,硬生生酸出了幾滴眼淚。
這王媒婆臉色煞變:“這。。。。這尹小姐說的哪裡的話,丞相大人好好的。。。”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聲音故意提高了好幾個音調:“您是不知道啊!我這一天,為我這哥哥有多擔憂,我總是覺得他很難嫁出。。啊。。很難娶妻生子,朝堂風雲說變就變,比那尹狗賊。。。啊。。。比我哥哥翻臉還快,這丞相府,可不及您表面看上去那般風光,每逢夜黑風高,那些盯著我哥哥項上人頭的大小官員都會派刺客來闖我們尹府,有的時候,一天吶。。。”我伸出一根手指:“能碰見三撥啊。。。”我又緩緩變成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趴了過去,那王媒人眼裡的驚慌是越積越多,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的手,我“騰!”的一個動作嚇的那媒婆:“啊!”的大叫了一聲,一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退後幾步,知道自己失態,她立馬整理整理衣著,聲音顫抖著說道:“這。。。這丞相大人日理萬機,今日。。。今日也不便多加叨擾,此樁姻緣我回去再和錢老闆多商量商量、商量商量,今日就先告辭!”說完轉身拔腿就跑。
“哎!王媒人,您別走啊,我哥哥他還沒來呢!王媒人?”我在後面佯追了幾步,看著那媒婆出了大門,才鬆了口氣,用袖子抹了抹眼淚。
我回過頭,只見尹洛正站在長廊,欣長的身形立在不遠處,身後跟著穿著官服的林麟,那一波柔情好似三月桃花,嘴邊淺淺的笑引人犯罪,只是此時環境尷尬,不易多留,想著轉身便走。
“灰灰!”尹洛叫道。
我腳步一頓,自從那夜府裡遭遇刺客後,尹洛一連幾天忙得都不見蹤影,也不知是真忙還是不願見我。
我頭也不回,又向前走去。
“汐禾!”此名。。。是他其起給我的,卻極少喚起。
我彆扭的轉過身